然还有些不舍得。
月关向来都宠着月圆，对她的指令顺从得不得了，刚心软想说句好话，就被鬼魅锋利的眼刀甩了过来，里面满是警告。
他只能委婉地解释道：“如今你需要的是更系统地学习如何运用魂力，本座和老鬼能教你的都教了，你继续待在我们身边进步不大，而且……我们也不愿意你困在这不见天日的笼子里面。外面一方天地阔达，你是时候自己出去接触一下，去闯一闯。我和鬼魅会是你的后盾。”
“他而已，别扯上我。”鬼魅反驳道。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的。”月圆盯了他一眼。
月关看着两个人互相飞眼刀子，叹道：“行了！你们趁着能瞪就多瞪会儿吧！”
月圆和鬼魅沉默着嫌弃对方片刻，鬼魅耐不住暴躁道：“赶紧滚。对着你六年，早就厌烦了。”
“喔，”月圆赏他一个后脑勺，问月关：“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就走。”
“哦……”
掩上房门的那一刻，月关捂着空落落的心脏，感觉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刚刚月圆落寞的样子。虽然说她是他带大的，可相对应的，月圆的出现也为他血腥杀戮的生命中增添了不少活泼的色彩。
他俨然习惯了这个孩子的存在。真要到分离的时刻，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割舍与无奈。
相反的，房间里的月圆，在鬼魅和月关离开之后，脸上的失落渐渐消失了，仿佛方才那些情绪与她毫无干系。
对着镜子，月圆捏捏自己脸部的肌肉。
刚才……表现得还算自然吧？
她前世久居仙界，本来就走绝七情去六欲的道，如今不过是短短六年，感情怎么可能深到哪里去。
但想要好好存活，就要摒弃过去，遵循这个世界的法则。
在凡人的交往中，为了“维系”与月关这段关系，她才刻意去学习人类丰富的神情。难过，这种情绪，通常人类会在需要做断舍离的抉择时出现。这也是她前不久学过来的，恰巧学以致用了。尽管不怎么熟练，但月关似乎很受用。
她跟在月关身边那么久，能清晰地感觉到......
他的心，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