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酒壶,刚一碰到才想起什么,她尴尬地缩回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轮椅上的人。
“我不喝,你别贪杯就是。”陆闻砚似是她在想什么,目光蜻蜓点水地从那酒壶上掠过,忽又以手抵住唇干咳两声,再放下时本来有些红润的脸变白几分,“我这样的身子,原本就是耽误了姑娘,不过父母之命难违,也就只得委屈你。”
这话黎蔓接不太上,只得拿着一块糕点警惕地盯着他。
“黎姑娘也不用太忧虑,最多不过三年,我便与你和离,在此之前你只需在这家中安稳度日即可,”陆闻砚又笑了一下,“不过就我这身子,兴许撑不到三年就死了。”
刚死了一回的黎蔓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反驳,“呸呸呸。”
陆闻砚:“嗯?”
“啊,”黎蔓用空着的手挠挠脸,“这话不吉利,你别这么说,快呸掉。”她又小声说,“还是长命百岁比较好。”
陆闻砚眯了一下眼睛,点头算是答应了,见对方迟迟不动,又说,“你若怕贪杯,我叫他们上壶茶,再打两盆水洗漱,”他摇了摇头像是无奈,“我精神不好撑不太住,先睡下了。”
这家伙长得像狐狸精,病弱得有点像林妹妹,黎蔓点头如捣蒜,“好。”自认为上道地补充一句,“需要我帮你推过去吗?”
陆闻砚很礼貌:“有劳。”
黎蔓看着那张床挺想问你能不能睡椅子让自己睡床,但琢磨后发现第一这是人家的地盘,第二人一病患不让睡床未免有点过分,第三是自己如果提出睡椅子显得很奇怪。
于是她问,“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都可以,”陆闻砚盯着她看了一眼,只最后叮嘱一句,“明天去见母亲,她给什么你拿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