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之计(1 / 2)

走出地牢,宫尚角还在原地等候,见她出来,默默上前撑住她脱力的身体,让她靠着他慢慢往回走。走出很远,低头试探着问她:“你的经脉,远徴说也不是全无办法,可要让他来为你诊治?经脉修复之后,慢慢练,你的内力总能回来的。”

上官浅笑得淡然:“不必了,我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孤山派报仇雪恨,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这一身武功就当我还她的吧。”宫尚角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一路无话。

待回到房中,宫尚角扶着上官浅躺下后便要离去。被上官浅叫住:“你的内力…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五天前她在雪宫的冰室里醒来,刚睁眼时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吓得猛一抬手想去摸武器,这才发现自己的一直手被床边的宫尚角紧紧握住。这一抽动也惊醒了他,宫尚角迷蒙着双眼抬头,神智还未完全清醒,以为是自己又做梦了。

那日他带上官浅回到宫门后,便请来了月长老和宫远徴一同医治,但与天同的药力实在太霸道,加之身上内伤外伤交叠,寻常药物难以起效。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宫远徴提出可尝试用寒冰池的寒气凝滞上官浅体内乱窜的内力,待内力运行放缓,搭配雪莲慢慢调养身体,让内伤得以修复。但这方法实际也是在赌,谁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醒来、何时会醒来。

他便力排众议带她进入后山。在寒冰池边的冰床上放下她,犹不放心,还是每日来给她输入内力,引导她体内的内力安定下来。可几日过去,她的伤势还是没有起色,日子愈久希望渺茫,他已不知道是第几次梦到她醒过来了。

但这次似乎不一样,眼前的人还如他睡着前看的那,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眉目清冷,可双眼却是他这几日梦里没有的明亮有神。此时,这双眼正疑惑地望着他,还稍稍举起了两人紧握的手,无声询问。

宫尚角瞬间清醒过来,轻咳一声,松开手,问她:“可有哪里不适?”上官浅苦笑:“宫二先生应该问我可有哪里是不疼的。”宫尚角闻言冷笑:“我看你在无终山时倒是不怕疼。”说完还是起身去唤人,“我去请月长老来为你看看。”上官浅忍不住问:“宫二先生,我这是在哪?”“宫门后山,雪宫。”“后山?”这里不是不许外人进入的吗?回应她的是宫尚角转身离去的背影。

不多时,月长老便来为她诊了脉,说她内伤已逐渐恢复,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只不过身体肯定大不如前,要想重接经脉恢复内功,也得再费番功夫了。上官浅倒不在乎那一身功夫,只淡淡道谢。

日子就这么过去,她一天天好转起来。虽然没了目标,但她的生命力似乎还是如以往一般旺盛。

行刑日如期而至,孤静淞被押至旧尘山谷外等待行刑。孤静淞虽然是六年前才伪装成为点竹的,但她掌控无锋后依然不改从前无锋的狠毒作风,在江湖中树敌不少,亦如真正的点竹令各大门派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待各大门派掌门落座,及至午时,刽子手手起刀落,孤静淞的一生到此结束,无锋在江湖中投下的恐怖阴影也将逐渐散去。

行刑台下,颂青拖着重伤未愈的身躯一步步走上台,扶起孤静淞的尸体。从前出行前呼后拥的孤山派继承人,如今死后却只得一人她收尸了。经宫门与各门派掌门商议,颂青虽然在无锋身居高位,但实为愚忠旧主,并没有参与无锋迫害江湖门派的行动,可免一死,但无锋之人总归活罪难逃,最后便留她一命,废了她的武功。

只见颂青步履蹒跚地背着孤静淞慢慢往外挪动。各门派只静静看着,无人说话,也无人帮她。

下到最后一级台阶时,颂青终是体力不支,往前扑倒。但她并没有狼狈地倒在地上。

前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也稳住了她背后的孤静淞。上官浅沉默地扶着颂青站稳,再从颂青背后接过孤静淞,缓慢地背起孤静淞一步一步往外走。台下观刑的人们自动自发为她们让出了一条路。

人墙尽头停着一架马车,车前悬挂一对白纸糊的灯笼,上有宫门徽记,驾车的是金复。

快走到马车前时,金复默默下车搭手将孤静淞的遗体放入马车,抬眼看了看远处高台上的宫尚角,那人毫无反应,只一脸肃穆地看着这里。上官浅没多客套,也并未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劳金侍卫送我们去孤山。”

上到山顶后,上官浅没再劳动金复,与颂青两人自行置办了孤静淞的后事,其实也没什么仪式,一口棺材,一捧香烛纸钱,请人算好了日子,便简单下葬。上官浅给她立的碑上只写了她的名字,没有碑文、称谓,生卒、落款,简简单单的“孤静淞之墓”,讲完了她的生平。将破山刀随孤静淞一同入葬,坟冢落成,上官浅在墓前最后三跪九叩,便起身离开了。留下颂青在墓前泣不成声,她已决意就在此处为孤静淞守陵。

从孤氏墓园出来,上官浅往她和昭儿从前居住的院子走,置办丧仪这几天她和颂青都住在这里。

却没想到会在院子里见到宫尚角,他正低头看着墙边花池中的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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