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穆双安刚醒过来,静川伺候着她穿衣净面,呼见玉笑冒冒失失跑进来:“小姐,不好了。”
穆双安忍不住皱眉:“大早上的,这是怎么了?”
玉笑飞快道:“奴婢听说二皇子一早被禁卫军带走了。”
穆双安一愣:“带走了?因为什么?带他去哪里?”
玉笑道:“说是查明了二皇子与冗儿的死有关,将二皇子带到禁狱问话了。”
冗儿?上官凌如何与冗儿扯上了关系,甚是出人意料。
穆双安速速穿戴整齐,连早饭也不曾用,急急往禁军司而去。
禁军司门口正好遇着蒋蒙,蒋蒙得知她是为了上官凌之事来找程俨,道:“程统领不在,前几日奉皇命去了屿州,之后还要辗转去径,螺两州。近期难返。如今禁卫军中做主的乃是黄今忠。”
穆双安闻言皱眉,黄今忠此人她也是有所耳闻的,总结起来不过是个奸佞小人,能爬到禁卫军副统领之位,其中少不了他玩弄诡计陷害同僚,更甚的是他曾认前朝大公公杨锡为干爹,后来杨锡失势,又是他一手告发,将他送入监牢再不得翻身。此等小人,实在令人不齿。
穆双安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听说上官凌被你们带走了。可有实证?”
蒋蒙与上官凌要好,今早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听穆双安问,拉着她走到一旁,方小声道:“我也是早上入值方知。他们说前夜黄昏巡视时遇到两个可疑的太监,抱着一团包袱,四处张望,鬼鬼祟祟的。遂将他们拦住,打开包袱,竟是些女子衣物。巡视的兄弟们觉得蹊跷,便将他二人带到禁狱审问,一番拷打之下,他二人认了那是冗儿的衣物。”
蒋蒙叹了口气,接着道:“重要的是,那两人都是玉璋宫重华阁的洒扫太监。他二人又说,二殿下与冗儿关系亲密,常在寻芳殿相见。在正月十二,二殿下又与冗儿有约,当夜不知因为何事,他二人起了争执,二殿下将冗儿勒死,又叫他二人过去收拾。他二人害怕不知该如何,二皇子道过两日便是宫中灯会,灯会过后,必将用过的宫灯运出宫扔了,想到时候将尸体藏匿于其中,一同扔出去便无人知晓了。谁知后来冗儿的尸体被发现,又有闹鬼一事。他二人害怕惶惶,怕被被鬼找上。幼时曾听人说起,若将死人之物烧与她,或许她感念一二就放过他们。福宁宫中还有冗儿之物,忙包了两件,与找个地方烧了,又被禁卫军抓了。”
穆双安斥道:“简直一派胡言。这里头全是漏洞,若认真查定能查出来。”
蒋蒙苦着脸,道:“这事正坏在两处,一处是那黄今忠本就不知怎么回事,隐有针对二殿下之态,正好遇着此事,他上跳下窜,着急忙慌的要定案,哪里愿意细查。皇上如今也凭了他去,不发话,更助长了他的气焰。二处是在玉璋宫中,确实找到了冗儿一些贴身的物件,况且正月十二,二殿下不在玉璋宫,无人知晓他在何处,问他他也不说。”
穆双安闻之心寒不已,原先都说皇帝偏心,喜爱庆王。她虽知,却并不能立时感同身受。遇到此事,方知心凉。
慎丰公主那事,明晃晃的疑点,皇帝都做不见,慎丰一天大狱未下过。
上官凌是皇帝的亲儿子,亦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皇帝也做不见,就让禁卫军将他抓到禁狱,不闻不问。
她尚觉心凉,上官凌又该是何感受。
“我想见上官凌,不知可有办法?”
蒋蒙抓抓头,“原本是有法子的,如今却难。原先只要等我和老杜值班时,你换个装,跟着我二人进去便可。如今黄今忠知我二人同殿下相好,并不给我俩排近日的班。况且那里头守得严密,几步一岗,无关人等不许入内。”
穆双安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又朝他行礼道谢。
蒋蒙侧身不受,道:“我不是聪明人,但几把子力气还是有的,如果穆小姐有帮殿下洗刷清白的办法,尽管招呼我和老杜,绝无二话。”
魏贵妃得知上官凌被带到了禁狱,急得不知该如何。太后如今还昏睡未醒。
她咬咬牙,换了一身湘妃色宫装,又叫宫女提着食篮,在承天殿门口久候。
承天殿门前无树荫,虽说是刚入春,可这正午的太阳仍然晒得人焦躁。也或许她本就焦躁,不在地点时辰。魏贵妃足足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方进到殿内。
殿中皇帝没有好脸色,开口便道:“若为了你儿子而来,不必开口。”
魏栀哽咽:“皇上,凌儿也是你的儿子。皇上为何这般狠心?”
皇帝不耐:“皇子若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朕已命黄今忠认真查实,若他未犯事,自然不过几天就放出来了。”
魏栀泫然欲泣:“皇上,那是我们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皇上不知吗?他自小勤学苦练,为的只是想得父皇一声好。皇上夸他字好,不过四岁的孩子就此整夜整夜的练字。皇上为边事烦忧,他便立志习武,日日泡在武场,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