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看着他,一时没有出声。
众皆哗然,原以为这是审上官凌的案,定上官凌的罪。怎么发展到最后,将黄今忠翻了个底不剩。含光都反水了,指证污蔑上官凌是受黄今忠指使。人也不是上官凌杀的,物证也都是伪造的,还只剩下两个外院的内监之辞,实不足信。
黄今忠气得青筋直爆,手指着他抖个不停:“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大胆阉人,竟敢诬赖攀咬本官,来人,将他拖出去杖毙!”
“慢!”程俨风尘仆仆从外间而来,行色匆匆,面有风尘之色。
黄今忠本就是想趁他不在,将此事定了,料他再回来,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今日这般转折,实在让他的神经绷成了一根极紧的弦,却在看见程俨的这一刻,崩了。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相视一眼,冷声道:“此案已经查实,二殿下为受人污蔑。这期间种种,包括黄大人所为,我二人会尽快向圣上禀报,请圣上定夺。在此期间,还有劳二殿下再委屈几日。”
程俨一挥手,便有人将黄今忠押了下去。
穆双安大获全胜,她步履轻快走到上官凌跟前,眉眼弯弯:“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上官凌亦温柔浅笑:“是,多谢你了。”
上官琦本以为今日板上钉钉,为避嫌,便没有派人去公堂听审。待他知晓时,已是圣旨发下来时,圣旨道二皇子上官凌被人诬陷,身陷囹圄,特命其即日出狱。又因其孝友宽厚,温文肃静,特封嘉王。
“你说当日是谁替他洗脱的罪名?”
王府内管小心翼翼道:“听闻是穆双安穆女官。”
上官琦怒道:“好,甚好。她为了他煞费心思,竟能做到这等地步。”
鲍桐在一旁不满道:“穆妹妹聪颖有谋略,二皇子更是虑周藻密之辈。当日臣妾便说了难得的好机会,定要一网打尽全杀了。可王爷一时心软,放虎归山,已致此事板上钉钉了也能叫他翻过来。王爷若日后还念情意,怕是更有难了之事。”
还不待他发怒,就有大理寺的官员上门,道是今日收到奏告,言工部与左藏司杂派折银有核对不上之处,因庆王如今管理工部事宜,特请庆王协助。
大理寺办案详尽认真,上官琦一时满头官司,倒无心摔笔砸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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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凌出狱这天,魏贵妃早早的就候在了门口。看到儿子从牢狱中出来,魏栀实忍不住,未语泪先流。上官凌跪倒在地:“儿子让母亲担心了。”
魏栀一把将他搂住:“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母子二人一路沉默,谁也未提封王一事,毕竟当初上官琦大婚封王,双喜临门,而他的封王,更像是皇帝给的补偿。
进到启华宫,含光早就跪在院中,见到上官凌磕头如捣蒜,额间一片通红。上官凌见状忙将他扶起,又对魏贵妃道:“母妃,含光是听我安排,与我演了一场戏,借着黄今忠欲让他诬告我一事,将计就计,不然这身污名如何洗得净。”
魏栀没好气道:“他与我说过了,不然我如何能让他进启华宫。行了,别总惦记着别人,你受了几日罪,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上官凌老老实实跨过火盆,又被魏贵妃推去洗漱沐浴。含光恭敬地跟着忙里忙外,上官凌小声嘱咐:“一会子替我去庆桂阁看看。”
含光一愣:“看看?奴才说什么呢?说不出理由,玉笑那个丫头可不会让我进去。”
上官凌瞪他:“你怎的笨了许多,你包上厚礼,送过去便是。”
含光有些为难:“可是,贵妃娘娘先前已送了谢礼,一箱子金银首饰呢。”
上官凌道:“母妃送的是母妃的,我送的是我的,我库里原先收集的那些想送给她的东西,你尽可挑了最好的送过去。”
含光咂舌,那可多。只不敢说出口,忙伺候着他洗漱。
一番整理完毕后,魏贵妃又叫人摆了一桌子菜肴,都是上官凌素日爱吃的,道:“你这几日在那里头定没什么吃的,我瞧着都瘦了一大圈。”
上官凌为安魏栀的心,只道:“我是皇子,黄今忠并不敢苛待我,儿子能吃能睡。只是累了母妃,母妃也多用些。”
两人实际都没甚心情,匆匆用过饭,漱过口,宫女奉上茶,魏栀接过,眼泪也落到了茶里:“你舅舅一家,被皇帝抓到刑部大牢了。”
上官凌忙宽慰她:“母妃莫急,此事儿子再想办法斡旋。”
魏贵妃忙摇摇头:“我只是说与你知道,此事你不必再管。皇帝铁了心要收拾魏家,旁人能如何,你好好保重才是,你若再有事,便是直直剜我的心。”
上官凌又宽慰她几句,魏贵妃擦过泪渍,道:“行了,我心中有数,你且自歇歇去吧。”
魏贵妃心疼儿子,撵了他去休息。
上官凌出了启华宫,含光正从另一边过来,见到上官凌,忙小跑着过来。
上官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