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大家伙围成半圈,正商量着谁骑自行车回家呢。
后座肯能是生病的青青坐。
刘木森说阿远骑车比他稳当。
陶亦秋说,对孙女名声不好。
虽然不关王治啥事,但他也插话凑热闹,以后刘家姐弟可是要给他养老的,他也算刘家人。
“陶婶子啊,这俩孩子还怕被传闲话?”
他实在不懂陶亦秋在坚持啥。
他离开京市时,隔壁邻居家的思远才五岁,但三岁就能看老,这是个有心眼的,但只要不惹他,他又是个懒得动心眼的。
就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见他,是前段时间他帮大徒弟来送草药,性子比以前冷,也不太爱说话,有礼貌但不热情。
这世道,真可能发生了什么吧。
就温家那家底,被人搞,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有人护着,但万一没护着呢。
想到这,王治又想帮温思远一把,“陶婶子,小辈的事,让他们看着办,只要不出圈,咱多说话,还惹人嫌呢。”
陶亦秋瞪了王治一眼,别觉得她老了,就听不出来,这人明显向着温思远说话。
就她孙女看温思远那眼神,当然想和温思远多待。
“奶,让爹载你回家吧。温知青能借我们自行车用用吧。”
刘青青的提议得到奶奶一个不善的瞥眼。
“我还没老,让你爹载你。”
刘青青觉得根本劝不住,只能点头。
再推来推去,真的会天黑。
温思远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有他说话的份吗?
他是真不知道陶奶是看他哪不顺眼。
昨个他回到知青所才知道自个认了刘老二当干爹,这事是陶奶透出来的。
庄里人和知青们还都信了。
他和小姑娘要谈对象的闲话,刚起个苗头,就被陶奶的澄清摁了下去。
这会儿,只要小姑娘看他,陶奶就瞪他。
好像他是男狐狸,故意在勾引。
小姑娘想看他,是他的错!
刘青青抱着师傅给的砂锅坐上自行车,和亲爹走了。
温思远提着煤炉子走在后面,左边是未来岳母,右边是未来祖岳母。
他想找话说,但没什么话可说。
可能少言寡语了大几年,他早已习惯,别人问,他才答。主动找话说这事,早已生疏。只有遇到小姑娘,他才有逗弄之心,想把小姑娘的魂勾到他身上。
但对其他人,他好像还是没啥说话的欲望。
沉默了半个多钟头,三人就这么并肩走着。
是金大红先开了口,想帮温思远在婆婆那找点好感。
“思远啊,你手里的炉子是刚买的,不是说了,以后就来家里吃。为了做饭买个炉子,真不值当。”
“婶子,这是给青青,不对是给刘同志用来熬药的。炉子是小舅舅从小姨那拿的。”
金大红长长哦了一声,那这炉子就不能当是思远的诚意。
金大红:“思远,今个晚上来家吃饭。一大早让你帮忙送人,这会儿又抢了你的自行车用。”
温思远:“没事,不是大事。”
陶亦秋语气淡淡接话道,“人家温知青都说了不用请吃饭当感谢了,以后温知青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刘家的,张口就行,我家知恩图报。”
被陶奶这么一说,温思远亲昵的眼神直接愣住,他和刘家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好远。简单的恩情交换,另一种的一报还一报,咱再也无瓜葛。
但温思远很快稳住心神,看向陶奶,接话道:“陶奶,我帮忙是我乐意的,啥也不用还。下回需要吆喝我声就行。”
陶亦秋也不客气,“周四早上载我去县城,有空不。”
温思远点头。
陶亦秋又不干了,“你载我,就得让我儿子走路上班。还是不好。”
温思远快速回:“那让刘叔载您,我小跑着就行,以前每天早上也得跑上五公里。还得感谢陶奶给我锻炼的机会。”
陶亦秋:“巧舌如簧,油嘴滑舌!”
温思远感觉自己的脑子,比一直在走路的脚都累,语气从温和变得稍微强硬,“陶奶,您看我哪不顺眼,您说,我能改就改。”
陶亦秋:“意思是,你不想改,就说不能改呗。”
旁边的金大红都快听不下去了,今个的婆婆是怎么了,感觉有点胡搅蛮缠,没理找理,就想挑理似的。
温思远郑重地回:“想不想,能不能,看诚意。我相信陶奶能看透。”
陶亦秋没想到温思远年纪轻轻的,还挺能沉住气,竟然一直没发火,或显露出不耐,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能不被人看出来,已算沉稳。
金大红怕婆婆再刁难思远,赶紧插话道:“哎,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