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月转眼而过。
凌华已经感觉到深宅大院生活的无聊。
为了不撞见老太君和正君,他很多地方都不去,能溜达的地方比较少,而且除了花花草草之外,也没什么可看的。
但他没想过出门,毕竟在凌家的时候他就出去街上逛了,最‘繁华’的地段都那样,别处只会更差劲。
实在闲的不行,他就自己画扑克牌,和墨雪以及小院中其他的侍从一起斗地主。
但地主虽好,也没能天天斗,早晚也有乏味的时候。
这古代娱乐活动匮乏,跟现代那些手机游戏,电脑游戏完全没法比,也许别人觉得新奇的游戏,对凌华来说也索然无味,因为他见过更好的。
且生活的时间久了,很多不方便之处也暴露出来。
古代没有自动冲水马桶,他日常解决问题的就是一个小木桶,坐也坐不稳,蹲还蹲不住,幸亏是有专门的人每日处理,要是他自己肯定要嫌弃死了。
没有舒适的弹簧床垫,只有硬硬的木板床,他那小床还带着雕花顶,挂着几层纱帐,瞧着是那么回事,实际睡得一点也不舒服。
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枕头!是木头雕刻的枕头!又高又窄,一点坡度也没有,他枕上去时感觉自己是在上刑,而不是睡觉。
然后墨雪为他寻来其它枕头,瓷枕、藤编枕这些,一个比一个难睡。
没办法,他就只能用衣裳叠了四四方方的枕头睡,还偶尔会睡落枕。
“小郎,我听正君院的侍从说,明日家主便回来了,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凌华这几天感觉晕乎乎的没力气,此时说话也蔫巴巴的。
墨雪凑过去帮他捏肩,“自然是挑身漂亮衣裳,再梳个复杂好看些的发髻,好好打扮一番。”
“小郎这般清隽的人儿,收拾一下肯定能让家主喜欢,到时哪还有人敢欺负小郎呢。”
凌华手搭在帮自己按肩的手上,示意墨雪停下,复又抬手捏捏自己眉心,莫名有些烦躁,“我这几天可没力气哄着她。”
“也不知道咋回事,也没感冒发烧的,怎么就这么难受,还找不出原因!”
墨雪放下手,转身去点了个安神的香,思索道:“小郎怕是要来癸水了。”
“小郎身体不好,在家时又受到继父苛待,肯定会影响到,就导致来的前几天便开始难受,腰酸背痛,莫名出汗,心情低沉之类的。”
凌华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就想起老婆了,想起从前她也常说难受,他以为是装的,都装作有事不搭理,没想到是真的。
难道老天让他穿过来经历这些,是想让他忏悔以前的错误?
晃晃脑袋,凌华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他还困在女尊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干嘛想这些有的没的。
——
翌日一早,正君身边那个叫景真的侍从就来通知,说是徐秀大概在傍晚回来,叫他们提早准备好去迎接。
凌华即使再难受,也不能躺着不去迎接远行归来的妻主,只能依着墨雪各种折腾。
沐浴焚香,梳了个复杂发髻,还穿了身素静内敛的新衣裳。
不过墨雪打算往他脸上涂脂抹粉的时候,他却直接拒了,到底觉得自己是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因为讨好女人就这样那样的。
他这么一打扮下来,着实惊艳了墨雪等一干侍从。
从前他在家中被苛待,人弱不禁风面色蜡黄,只能瞧着是个长相端正的。
但这一个月来在徐家养着,每天吃饱喝足后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没了繁重的劳动,还能吃饱穿暖,又常常熏香沐浴,很快就养的比以前出众了些。
“这男子来癸水之后仿佛过了一道关,摆脱稚气,越长开越好看。”
“小郎父亲一定是个美人,不然也不会将小郎生的这般好看。”墨雪整理着最后的配饰,说完话才察觉到不对。
那边凌华却恍若未觉,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原主,无法感受到对方对于亲生父亲的感情。
只是顺着非常模糊的记忆回想,发现他那生身父亲确实是个好看的,而且似乎还是个会识文断字的,印象中他说话时也温柔娴静,与周围邻里那些性格粗糙的泼夫大为不同。
而凌老三就与周围的人相差不大,甚至性格更浑一些,常常意气用事而吃亏,回家来就怪凌华生父没提醒她,愚蠢且无脑。
原主生父怎么会嫁给凌老三这样一个浑人?
这疑惑只在凌华脑中闪过一瞬,就自动忽略,他可不愿意操心别人的事,更何况万一是那生父为爱痴狂,甘愿嫁的呢。
“对不起小郎,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凌华挥手表示不在意,又不是他亲爹,他怎么可能会伤心,墨雪平时还挺好,就是总担心这担心那的。
两人收拾完便开始用午膳,厨房那边说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