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有时老板空下来也会给小动物看看病。”
“啊?”
阿姨似乎对初白怀疑自己非常不满,“你别看他店破,他可厉害了,上次我家小泰迪生病,送到他那里什么检查也没做,给它吃了点药就活蹦乱跳了。”
初白刚才脸上还有的感激之色稍瞬即逝,摆出一副冷冷地眼色,“阿姨,小狗生病要去正规宠物医院看,你不能带它去那些黑心诊所,这样只会害了小狗。”
老大妈一副我好心怎么被你当成驴肝肺的表情,“诶呀小姑娘你误会了,那家老板不是黑心大夫,昨天晚上这附近动物救助站着火就是他把小动物都救出来的。”
初白的眼眸瞬间一亮,是他!那个怒发冲冠的黑衣人。
老大妈开启夸奖模式,“他是个神人,你去了就知道了。小伙子还健谈热心,不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见了长辈连招呼都不打,冷冰冰的。”
说罢还朝着初白尴尬一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刀一句,“我可没有说你啊小姑娘。”
大妈见初白还在犹豫,激动地说道,“总之你相信我你去问他,方圆百里的小动物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就跟算命的似得。”
怎么好好一个救火英雄被这位大妈形容得有点像江湖骗子?
初白被大妈一推还真就鬼使神差地往那条断头路走去,不知不觉就走到店铺门口。初白仰脖子看这家店铺的招牌,狐疑地念道,“厂齐堂???这名字好怪。”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招牌上的笔画掉了,应该是广济堂。初白横了一眼,这名字更怪,总感觉像民国时期虐待孩子的孤儿院。
凡事都讲究一个来都来了。
初白无奈叹口气推门而入,门口挂着的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门口一堵屏风,前面的案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三炷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走进一所寺庙呢。
初白不习惯这味道,一只手捂着口鼻,目光落在门口衣架上,一件修长的黑色大衣挂在上面,衣角已经被烧焦,是照片上的那件大衣,还真是那个救火英雄。
“3000太贵了,刘老板,你便宜点吧。”
是一个柔弱女人的声音,初白掀开帘子看见一对小夫妻,那个女孩戴着手套怀里捧着一个塑料袋,仔细看才会发现塑料袋里装着已经僵直的小狗,那是一只雪白的小狗。
那女人脸上满是泪痕,看起来是哭了许久。男人心疼地望着自家太太,也好言劝道,“刘老板,我们就是街坊邻居,你就帮帮忙帮我们烧了小白吧。我听说你平时替宠物收敛尸体收费也没这么高啊。”
这个昨夜出入火场连发梢都被烧得如稻草的男人站在柜台后面举出一个手比划三字,口气决绝,“这件事不是我不肯帮,三千是成本价,我一分也没多要,真的不能再少,你们如果嫌贵就另请高明吧。”
此言一出,那个抱着小狗尸体的女人哭得更凶了,“小白死的多可怜啊,刘老板,我求求你便宜点算了,你看看我们俩生活也很困难。”
“你困难关我什么事?”刘砚辞满不在乎地笑道,“这话怎么说来着,哦,不能道德绑架我,我也是开门做生意的。”
那个男人说道,“可是你平时也给那些野狗免费做法事焚烧,怎么到我们这就要收费了呢?”
刘砚辞朝着女人怀里白狗觑了一眼,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好看,“谁让它有主人呢。”
三千?初白微微蹙眉,原本初白也觉得这对小夫妻道德绑架,但这狗是没罪的,死都死了还被人拿来做文章,火化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程,这人收费怎么这么高?
初白安静站在角落观察那女人,抱着狗的尸体哭得伤心,这老板估计就是看中这点才会漫天要价的。
那个男人指着刘砚辞道,“你怎么这样?”
刘砚辞满不在乎地双手一摊,“其实你们没钱也可以不烧,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也行。”
那个男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拉着女人的手说道,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刘砚辞,“走,我们不在这里烧了。”
女人茫然地问道,“我们去哪里?”
男人赌气道,“随便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就是了,都怪你,非要养它。你看看现在多麻烦。”
“是啊,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还不花钱多好。”刘砚辞神色笃定,眼神飘忽不定扫了一眼那只白狗,嘴角竟浮出笑,“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俩,这小白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们大概心里有数,你太太每晚都做噩梦梦见它也是事实,若是不好好超度它而是随意掩埋,恐怕你也得倒霉。”
那个男人立刻止住脚步,初白看见他额头上肉眼可见地出现豆大的汗珠,他转过头来赔笑道,“刘老板,我们烧,我们烧,钱我这就凑给你。”
初白更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无知的男人,这还是2023年吗?大清已经亡了一百多年了,这些封建迷信还能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