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城吧。”
就在这时,一名天机阁弟子乘着飞舟飞过来,下了飞舟后朝这边跑,跌跌撞撞的,没跑几步就跪在地上了。
“阁主!”
天机阁弟子缓了缓气息,站起身来,压低声音对祝恒说,
“莫师兄他逃跑了……”
穆时的耳朵好使,问:
“灵根都废了,还能跑?”
天机阁弟子回答道:
“先前袭击林师兄的邪修也一并逃了。”
祝恒还算镇定,问:
“是逃出水牢了,还是逃出天城了?”
“回阁主,是逃出天城了。”
天机阁弟子低着头,对祝恒说,
“北城门值守的弟子被打伤了……是我们无能,还请阁主降罪。”
祝恒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他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件事不是你们的过错,是我的。”
祝恒对这名等着他发火的弟子说,
“我若是不在这个关头离开天城,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穆时站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看看焦急不已的天机阁弟子,再看看镇定冷静的祝恒,轻嗤了一声。
她召出一叶舟,拉着贺兰遥上船:
“走吧,我们先回去,你该休息了。”
说完,她就驭着飞舟起飞了。
贺兰遥问:“莫嘉志逃跑,这件事对天机阁来说相当险恶吧?”
“谁说不是呢?”
穆时看着正前方,说道,
“莫嘉志灵根和丹田都被祝恒毁了,但学过的那些东西还留在脑子里,也清楚天机阁的秘密、阵法……再者,他一定很憎恨祝恒。这样一个人,对天机阁的危害不可估量。”
贺兰遥也想到了这些,问:
“你不帮祝阁主找人吗?”
“不帮。”
穆时对贺兰遥说,
“我不觉得这件事是偶然。祝恒废了莫嘉志的修为和灵根,却给那个和莫嘉志勾结的邪修保留了足以逃出天机阁水牢的力量。”
“在此前提下,祝恒离开了天城,并且还把铁定能追上那个邪修的我叫上了,我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贺兰遥叹了口气。
祝恒这人弯弯绕绕的,穆时也有点弯弯绕绕的,他有些看不明白。
穆时回途的速度很快,没过两刻,一叶舟已经降落在他们在天城的住处了。
“时辰不早了,你洗漱下就睡吧。”
穆时下了一叶舟,往外走去,
“天太冷了,我去给你要个炭盆来。”
穆时的行动力相当强,不到一刻的功夫,她就带着两个炭盆回来了。
贺兰遥还没睡,他正在洗衣服。他拿着块皂角,捣碎放进盆里,又倒了壶热水。热水倒进去的时候,盆里起了些泡沫。
贺兰遥把换下来的衣服泡进盆里,着重捡着弄脏的地方搓了搓,将污渍搓掉。他换了三次水才把衣服洗干净,拧干,准备挂到炭火盆上方烤干。
穆时捏了个法决。
贺兰遥手里的衣服一瞬间就干了。
“小公子,炭盆是用来烤你的,不是用来烤衣服的,别把衣服烧个窟窿。”
穆时拍了拍贺兰遥的肩膀,说道,
“你的衣服看起来都挺贵的。”
贺兰遥把衣服叠起来:
“的确不便宜……多谢。”
穆时没理会他的道谢,径直进了主屋。
贺兰遥也抱着衣服和炭盆回了自己屋里,关窗关门,洗漱完之后,将身上的衣服除得只剩里衣,掀开被子睡觉。
化雪的日子格外冷,屋里明明有炭盆,贺兰遥还是给自己多加了一床被子。
因为睡得太晚,贺兰遥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日头已经到了西边,再过不久就要沉下去了。
“醒了?”
穆时正在院子里喝茶,
“今日是鬼君诞辰,街上挺热闹的。我要出门逛一逛,你去吗?”
贺兰遥回答道:“去的。”
睡了这么长时间,贺兰遥肚子已经饿了,刚好要找点东西吃。
他们两个便这样结伴出了门。
天城除了戒严的那两三日,一直都非常热闹,街上有许多门店开着,还有摊贩。今日也没比平时热闹太多,但是摊贩的小摊上却多了些东西——鬼面具。
有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大人一边笑一边哄。
摊贩不厌其烦地给过路的人讲故事。
“传言啊,这幽州酆都的鬼君,天生便如鬼一般丑陋,从不以真容示人,因此总戴着面具。鬼君治理幽冥,要诸多恶鬼惧怕他,因而选了最丑陋、最吓鬼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