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肌肉“老虎”男似乎被面前突然出现的真老虎给吓傻了,直接就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只吊睛白额大老虎看到他这副样子,不耐烦地大声吼叫起来。
“嗷呜——”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声在山林间振动,老虎尖利的黄牙上挂着的血红色肉渣明晃晃地醒目,众人不禁惊慌起来。
“绵羊”女瘫软在地哭泣着,鼹鼠男立刻飞速地朝后跑去。
“鼹鼠”男连童谣都顾不上怕了,一把推开了她,朝后面跑去。
奇怪的是,童谣丝毫没有发怒,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而她身后走过的草地开始冒烟,一缕一缕的蒸汽冒了出来。
黎云逸蹙着眉站在一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的弟弟黎云琪似乎有些慌张,下意识也想向后逃,但被哥哥给拉住了。
童谣转身看了看后面渐渐凝实的场景,恶趣味上来,突然眼珠一转。
她带着阴恻恻的笑,似乎嫌氛围还不够刺激,恐吓耍弄起了众人:“夏天的草地里冒出蒸汽,就意味着嗜酒的沼泽女人开始熬制美酒。她的酒桶在伪装的陷阱下紧紧挨在一起,上面还绕着很多的蟾蜍和毒蛇,很可怕哦!”
童谣的声音随着讲述不自主地越来越大。原本被老虎吓软了腿,反应过来后一个劲朝后爬的“绵羊”女也听见了,她哆嗦了两下,停住不动了。
看着少女兴致勃勃地讲着这么魔幻恐怖的东西,黎云逸更加用力地拽住了不省心的弟弟,深呼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正打算转身朝后看去。
没等他转过头去,只听见面朝后方的“绵羊”女一改柔柔弱弱的模样,尖声大叫了起来:“啊——”
黎云逸捂住弟弟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朝后望去,只见原本一片绿油油草地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沼泽地。
一个形容枯槁、面黄肌瘦的老妇人,手上拿着一块血红色的东西在缝制着,而她的旁边是一个酒桶。鼹鼠男被浸泡在酒桶里,蟾蜍在他身上蹦哒着,毒蛇在他的耳鼻眼喉里钻着,可鼹鼠男却悄无声息,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
对于这副画面,哪怕是再强大心理的人都不禁会有些作呕,不过这也证明,这里的确是一个魔幻的世界,是奇妙幻想故事的盛宴。
众人陷入震惊空白的哲学时分,淡定的童谣无奈摇了摇头,表示这届我带不动。
她歪了歪头沉思片刻,突然双眼放光,摆出了小侦探的架势:“真相只有一个!”
“嗜酒如命,面黄肌瘦,弱点显而易见……”
她的话显然没有被其他人在意,大家都陷入了应激自保状态,对于一个诡异又强大的女孩口中的中二发言,并不如何在意。
在恐惧惊悚等多重复杂情绪的控制下,众人不由朝着相反方向后退几步,可这前有巫婆后有老虎,的确是进退两难。
黎云逸忍着翻滚的呕吐感,剧烈喘息着,那种看着同类在眼前奇异死亡的血腥让他的大脑有些混乱。
“哥,怎么了!”黎云琪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肃性,大声喊叫了起来。
一直护在他身前、冷静理智的哥哥,捂住他眼睛的手竟然在颤抖!
黎云逸张了张嘴,半天都发不出声来。
童谣的小侦探戏码表演失败,并没有观众捧场,她也不生气,无缝衔接着恢复了原本状态,接着镇定地拍了拍吓傻的“小狮子”黎云逸。
看了看草地这边巫婆,再看了看赛道那边的老虎,她发现二者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又稍微放下一些心思。
看来作为一个新手副本,还是有给他们一些缓冲时间的。
“我是魔鬼的老祖母,我正在男人的鞋子上缝游荡的皮,让那些生前爱东飘西荡的灵魂在死后也永远飘来荡去——”
老妇人咯咯地笑着,那恐怖诡异的沙哑声音让人听着,像是指甲在玻璃板上咯吱咯吱地划着。
童谣大着胆子独自走上前去,只见老妇人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她的头发里盘着一条蛇,并且悬在她的背上;她衣服的每个褶纹里有一只蟾蜍在朝外面望,像一个患喘息病的狮子狗。
确认了老妇人的状态,童谣不动声色地笑了。
她转过身对着黎家两兄弟,悠悠问道:“你们有带吃的吗?最好是能饱腹的食物和酒。”
黎云琪早趁哥哥不留心,一个挣扎从哥哥的庇护下出来,还处在当机状态,只望着眼前可恐惨状,呆呆地问道:“你看到这个样子还想吃东西吗?你究竟有没有心……”
黎云逸还没完全失去理智,他试图歉意笑笑,却发现自己实在控制不了表情,只得默默捂住弟弟的嘴,然后迅速从他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掏出一袋面包和一瓶酒。
不知为什么,虽然衣服换成了这个怪样,但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还在。兄弟俩本就是环球旅游中,因此旅行包里装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物资,堪比哆啦A梦的百宝箱,几乎什么都有,像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