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士兵瞥了老梁一眼,“老伯,战事吃紧,需要人顶上!”
老梁着急的解释,“他不会打仗啊!而且脑子也不灵光,去了就回不来了!”
另一个士兵道:“谁都不是天生就会打仗,国家岌岌可危,该他出份力!”
秀秀挡在青影的身前气愤的说:“可就算征兵也不能征我们这种三口之家啊!”
为首的一个士兵冷笑道:“呵,姑娘,瞧你长得可人我跟你说句实话,按规矩确实不征三口之家,可你们村的郑有权花了钱让他替自己从兵啊~”
青影一听是那个麻子脸捣鬼,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他奋力挣脱了钳制,抄起一把弯刀往外走,“郑有权这个王八蛋!我去宰了他!”
士兵们见青影力气如此之大竟轻松挣脱两个当兵的钳制无不骇然,赶紧持着双刃矛将他团团围住呵斥道:“别动!”
人家都亮兵器了,青影只能停住脚步,秀秀目睹青影受到威胁,慌张的朝几个士兵乞求,“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老梁则匆忙从里屋抱着一个小木箱出来献给为首的士兵,“军爷!这是我的半生积蓄,求你不要带走他!”
士兵打开木箱扫了一眼,嗤笑道:“嘁!老伯,这点可不够!”
“那…那我跟你们去!”老梁见士兵不为所动,提出让自己替青影从兵,
“爹!”
“梁叔!”青影和秀秀异口同声,
士兵打量几眼老梁,“老伯,你这身子骨可不收,别耽误我们办事!赶紧走开!”说完将青影五花大绑起来架着往外走。
眼看青影就要被带走,秀秀冲了上去死命扯住青影身上的麻绳忍不住哭了出来,“不要带走他!求你们了!”
粗粝的麻绳将秀秀的手指皮蹭翻了好几块,肉和麻绳摩擦之间渗出鲜血,即使是这样秀秀也不愿松手,
秀秀的阻拦使青影心里格外难受,他靠蛮力定住士兵们的推搡,望向伤心欲绝的秀秀和无能为力的梁叔不肯走,
他想过反抗到底,但袭击官兵定是死罪,恐怕还要连累秀秀和梁叔,他选择不再挣扎,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秀秀说:“秀秀松手吧…”
秀秀紧紧拽着青影泪眼婆娑的摇头,“不行!我松手你就走了!”
一旁的老梁突然想到什么,他抱着木箱上前恳求士兵,“军爷!求你行行好,我家女儿与女婿还没拜过堂,让他俩拜个堂再走行吗?”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为首的士兵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贪那点财,他接过木箱道:“好吧!给你们半炷香时间,快点啊!”
“好!”
老梁拉着秀秀进屋,从床底下拖出一只檀木箱子,他吹去箱面上的灰尘,轻轻打开来小心翼翼捧出一件洁白无瑕的嫁衣递给秀秀,
“这是你娘生前给你缝的,换上吧…此时征兵必有大乱,那小子这一去九死一生,爹今日将你许给他…”
“嗯…”秀秀接过嫁衣早已泣不成声,她想过无数个与青影成婚的场景,奢华的简陋的,独独没想过这般仓促,礼成及分离…
老梁跟秀秀交代完后赶紧去把家堂上的祖宗牌位擦拭干净,又从房间拿出两盏油灯点上,在供桌放上一盘红枣,一个简陋的拜堂场所就好了,
士兵将青影押进堂屋,一左一右还有两个人架着他,
“我是去从兵,又不是去刑场,给我松绑,我不跑!”青影面无表情的盯着四人,
为首的士兵一个眼神,其他几人仅仅解开青影上身的束缚,双脚仍然系着麻绳,生怕他跑咯,
这时秀秀被老梁搀着走入堂屋,青影侧头看过去,秀秀穿着白色袍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图腾,裙边装饰着浅色纤髾,她乌发盘起,发髻两边各插两只木簪,衬得她清新淡雅,只是她眼眶通红含泪,参杂着喜和忧,
青影走向秀秀伸手将她的柔荑紧紧握在手心,
老梁坐在高堂上承当起喊礼先生,他高呼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
老梁端来两杯女儿红分别给秀秀与青影,“喝了它,从此你们就是夫妻了!”
青影和秀秀端着酒含情脉脉不得语,二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全程守着的士兵见礼已成,不耐的催促道,“好了!赶紧走吧!还要去下一家呢!”
说着又重新将青影绑了起来,不给他半分留恋时间,押着他就往外走,
青影一步三回头,心里突然惶恐不安起来,他隐约感觉和秀秀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想到这,青影的腿都不受使唤开始打颤,
他这是怕了,他怕失去,可他在这也只是个平民,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只能故作镇定对老梁父女说,“你们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秀秀和老梁追了出来,秀秀搀扶着老梁满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