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情况,没出两日,吴家就给了回帖。
九月初的时候,江家又让官媒送来了细帖,吴家也要回细帖,细帖上要列出三姑娘陪嫁的东西。
冯氏嫁妆里有五十亩水田,给了元娘三十亩,又出银钱另外给她置办了四十亩,一共是七十亩,轮到次女,她却不知给次女多少亩合适。
她手里如今就剩下二十亩,手中的银钱也不宽裕,不能再像元娘那般,给她置办田地,吴老太爷想起老家泉州有下等薄田十几亩,不如就写进细帖里。
冯氏手里的铺子,给了元娘三间,还余下三间,若是给次女两间,那金哥将来就只能落一间,要是只给次女一间,细帖上不好看。
早知这样,当初不该给元娘备那么厚的嫁妆,她手里的好东西大多都给了她,剩下的那些,还要想着金哥,不能都与次女。
可不与次女,次女的嫁妆单子太薄了,零碎东西是不少,可像田地,铺子这样实打实的没多少,连个宅子都挤不出来。
她想起吴家在泉州老家,有两处宅子,当年在青州的
时候,她公公把其中一处给了大房,那还剩一处,三房两口子至今还没个孩子,要是把那处宅子给次女……
冯氏动了心思,晚上在炕上,和吴相公说起了此事,给女儿置办嫁妆不能总让她这个当娘的出力,他这个当爹的也该为女儿的嫁妆想想法子,添些陪嫁。
“家里已经把泉州的地给了咱二房,要是再张口讨要宅子,我只怕三房的弟弟,弟妹会不肯。”吴相公犹豫地说道。
给女儿置办嫁妆,应该他来置办,可吴家没有分家,他自个又没有置下什麽产业,有心无力,他也犯愁。
“你莫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个铺子,把铺子给三房,眼下咱们二房难,多占些便宜也无妨,其实细细想来,你在任上,哪次住的屋,不是我赁的,三房住屋从没有说过要给咱银钱。
他们占咱二房的便宜还少?再说,三房跟着咱一块过,日后他们俩有了孩子,仰仗你这个二哥的地方多着哪。”
不是冯氏算计吴家的家业,吴家那三瓜俩枣,其实也算不上什麽家业,实在是她被逼急了,她手头要是有银钱,给次女置办来不费什麽事。
泉州地偏,宅子虽在城里,但不值几贯银钱,图的就是添在细帖上好看,能充脸面。
吴相公沉吟片刻,冯氏说的不无道理,次日就去寻了他爹吴太爷,吴老太爷当然没有二话,俩人又把吴三郎喊来商量。
吴家的宅子要给二房,肯定要让吴三郎知道,问他愿不愿意,吴三郎和他二哥关系亲厚,不在意那点东西,就让给了二哥。
回到屋里,不敢说与祁氏知晓,可祁氏本就留意此事,公公吴老太爷把老家的田地给了二房这事,让她心中已经生出了诸多不满来。
后面,她在细帖上看到了泉州宅子,气的把吴三郎的脸都给挠花了,但不敢闹,谁让吴二郎是知州,她们三房本就靠人二房,只能把怨气憋在心里,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即使有了吴家的一处宅子,十几亩田地填嫁妆,可还是不够,去年她们在青州的时候,青州通判家嫁女,嫁到了顺昌府一个同知家里,光箱笼就有四十八台,还有金五十两,银二百两。
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宅子,田地那些更不用说,还花重金置了一套细瓷,嫁一个女儿,不仅把家掏空,还要去外面找亲戚借银钱。
低嫁还好,嫁妆能少些,要是嫁到官位相差无几,甚至比自家高的人家,要多多添嫁妆才行。
北宋厚嫁之风严重,吴相公有三个女儿,在官场上常有同僚借此调侃他,说他日后要为嫁女倾家荡产,欠下一屁股债。
有的人家害怕置办嫁妆,也实在没银钱,干脆就不让女儿嫁人,这种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