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方才说的话没有诳你,过罢年,我就要随家里的姑娘走了,妈妈只当是做买卖,与外面什麽价,就与我什麽价,买不得丫头,我回去和那个老妈妈说一声就是。”
“亏你看得起老身,不教你白跑一趟,家里后头有几个五贯钱的丫头,小娘子你随我来。”
张牙婆有意交好,明明是七八贯钱,□□贯钱的丫头,硬说成是五贯钱的,梁堇随她去后面瞧了那几个丫头,是不是五贯钱的,能看出来,这几个丫头长得好,都是齐全人。
“妈妈,你这明明是好丫头,我要是挑了一个走,岂不是占你的便宜,你恁不实在,若没这个价儿的丫头,我就去别家寻,你若是有,教我挑一个走,已是帮了我的忙了。”
张牙婆见梁堇要走,连忙把人拦下,说有,这样的丫头,她素日里是不露出来的,梁堇跟着她去了另外一间屋,只见这屋里的丫头,明显比不上刚才那个屋里的。
梁堇挑了个稍好些的丫头,这丫头有一个短处,便是说话结巴,梁堇问她可愿意去服侍一个老妈妈,她点头,说愿意,梁堇把五
贯钱给了张牙婆,张牙婆还非要退回一贯,说四贯足够,梁堇教她收下,哪有四贯钱的丫头,五贯钱都是给面儿的价了。
从张牙婆家中出来,她手上多了一张身契,那小丫头跟在她身边,怯生生的,梁堇把蔡婆子买她的原由与她说了,图她养老,她跟着蔡婆子,至少有个温饱,日后能得了自个的身契。
回到吴家,那蔡婆子正站在房门口往这张望,不知站了多大会,面皮冻的都发紫了,见梁堇真给她领回来个小丫头,喜的眼睛忍不住湿了。
梁堇说这丫头有口吃,蔡婆子只说不嫌,五贯钱能买个口吃的丫头,已是不易,再说口吃也不是啥毛病。
“你老人家好生对她,你对她好,她才对你好,人心换人心。”梁堇把丫头的身契给了蔡婆子。
“我省得,省得。”蔡婆子见这丫头穿的单薄,把人领回房中后,打开箱子,把自个没上过身的新袄子,与她穿,又去外头旁人家中,借来了几斤柴,烧炕,烧热水,又做吃食。
刁妈妈见丫头买回来了,去蔡婆子家中瞧了瞧,回来说道:“这丫头一来,蔡婆子有了盼头,精神多了,比过年都高兴,脸子也不苦了,你寻的哪个牙婆,五贯钱不贵,改明咱家也买一个。”
“人蔡婆子买丫头是为了有人养老,咱家买来作甚?”
“我也想教人伺候。”刁妈妈见女儿不让买,嘟囔了几句,说哪个妈妈家里都买了丫头侍候。
梁堇拉着她在炕上坐下,过罢年,她就要走了:“娘,你还记得你给我算的卦吗?若真有那一日,你是随我出去,还是在吴家继续当妈妈?”
她娘还有桂姐,都是好富贵之人,尤其是她娘,打那年算了卦,便迷了这种东西,平日里不是带着她们俩去庙会上教人看八字,就是教女瞎子摸骨。
“我的儿,你若真有那造化,你娘我又不是傻子,自是跟你出去享福,我与你爹,就得了你和你姐姐俩人,原是想教你姐姐嫁人,把你留在身边,招个女婿,可又不舍得你姐姐。
算卦的又说,你是官娘子的命,若是真应了算卦的话,人家当官的,咋会入赘咱家,这事没个定数。”刁妈妈道。
梁堇见她娘愿意出去,这就够了,什麽官娘子,她不信,得了自由身,她们有手有脚,去挣下钱来,买宅置田,才是实际。
“算卦的说我有这命,你可不要出去和人卖嘴,若是真成了,定把你们接去,咱一家人在一处。”
“娘不与旁人说,娘后半辈子就倚靠你了,我的儿。”刁妈妈眼儿通红,吴家再好,谁想一辈子都当伺候人的啊。
“你们等我两三年,有一桩事,娘,你要应我,不要见钱眼开,把姐姐乱许给了人,她要是嫁人了,以后我不发达倒罢了,若真发达了,只恐人家不放人。”
刁妈妈应下,起身把自个的私房拿了出来,想教梁堇带去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