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借你一些,但还不够。”谢振国一拳打在墙上,“必须找梁厉那疯婆子一家人索赔!”
“理论上的确可以找她索赔,”袁轮道,“但柳高通为人清廉正直,梁厉是退役运动员,估计没多少钱。”
“还有一种保守疗法,也就是用药物抑制病情发展,一般能维持现状八九十年不等,然后再手术。说白了就是花钱续命。”栾医生道。
“多少钱?”谢振国道。
“中国和欧洲红铅公司合作研了一种叫做葛琼康的药,专门治这个,每个月的开支在90万左右。”
“每个月90万?”谢振国也惊讶了。
“是的,所以这个病不能穷人得的起的病。”
每个月90万?花钱续命?维持八九十年不等?穷人得不起?段慎独双手发抖,敲得桌子砰砰响。
“这个病要佛系、淡定,如果情绪非常激动,病情会加重,眼睛会出血,像上次一样,可能暂时失明。”栾医生道。
“佛系?”段慎独有气无力地跟了一句。
这时,袁轮接到罗南省公安厅的电话,说有黑龙帮和烈日会两大□□斗殴,必须马上去处理。黑龙帮乃罗南省第一大□□,已经有四五百年之久,与另一大帮烈日会是世仇。冲突最早起源于明朝初年的大量客家移民带来的当地人和移民的矛盾,最后演化为帮派冲突。黑龙帮代表的是移民的利益,烈日会代表的是原来的当地人的利益。两派水火不容,经常发生冲突。
袁轮对段慎独道:“总会有办法的,就像对付□□,他们看似强大,但总有一天会被我们消灭,这就叫做邪不胜正!”
“邪不胜正?”段慎独凄然道,“真要是这样,每年就没有那么多人死于绝症了!
“不!这不同!一定有办法的!”袁轮那股倔强劲上来了。
“谢谢兄弟!”段慎独紧紧抱着他。
“再见!”袁轮离开了。
段慎独没心情住院,谢振国带着他,驱车来到香芋江边。段强胜没有跟来,去了寺庙求佛。香芋江是一条几百米宽的大河,穿城而过,将雪城分为两半。读大学时,他们没少来香芋江边学习、散步、游玩。
夏天的香芋江上有不少游船,水煞是蔚蓝,两岸矗立了大量摩天高楼,其中最高的就是陆德太博集团的太博大厦。天城顶级名企陆德太博集团在许多省会城市都建有太博大厦和太博广场。太博大厦不远处有黑龙大厦,这是罗南省本地规模数一数二的黑龙集团的地产,大厦顶端呈龙首形状。黑龙集团隶属于势力强盛、行事神秘的黑龙帮。
他俩租了一条大游船,点了酒菜,边吃边来到江中,对岸就是呼啸而过的沿江高铁。段慎独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高铁,头晕得厉害,恍惚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飞快地奔向死亡,不由得哭道:“振国,我这辈子完了!”
“省下你那点猫尿。”谢振国不客气地道。
段慎独扭过头去,哭了好一会儿。美女服务员在不远处看着段慎独。段慎独平时不在外人面前流露情绪,今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一粉、一白两艘船身各印有一条黑龙的大型快艇向他们冲来。冲在前面的粉色快艇船头迎风站着一个肌肉强有力、身材却恰到好处的二十来岁的冷酷少女,戴着墨镜,身边站在三个黑衣神秘保镖。后面跟着的白色快艇蔚然站着十多个黑衣人,似乎在保卫前方少女。少女目光扫过段慎独所在的游船,看到段慎独时取下墨镜。段慎独发现她是一个娇小白皙的瓜子脸女孩,鼻子小巧上翘,眼睛很大,打着红色眼影,任性魅惑。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样看着自己,只知道她大约是黑龙帮的人,他不想和□□有任何瓜葛,于是扭头看向别处。
谢振国向少女作了个抱拳的姿态。快艇过去之后,谢振国道:“对黑龙帮的人,我们要客气一点。他们是我们罗南人的骄傲!”
段慎独很不屑,他向来不关心这些□□争斗和新闻。
“韦郁缇,黑龙帮帮主的姐姐,刚才一直盯着你看。”
“看一个老泪纵横的只剩4年时光的男人?”
“当初谁一开始也是对你这张脸动了心。”
段慎独冷哼了一声:“难道是我的脸长错了?”
“没长错,只是你没用好!”
段慎独不说话。
“她的事到今天为止,全部结束,剩下的时光就是你自己的。”
“剩下的4年时光?”
“就算只剩4年,你也可以大干一场,只要你挣到足够的钱,动手术,会好的!”
“这么多钱,我哪里去挣啊?我真的累了。”
“累了?累了休息一下再来!”谢振国凶道。
“都都不要我,我42岁还是个小处长,成天僵尸一样应酬。天城像我这样没关系的处长有上万。我钱没几个,朋友没几个,除了你和袁轮。XC08号脑病?我多么失败啊!”段慎独吼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