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出来的曹宁:“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曹宁炸毛:“我哪儿胖了!这叫丰腴!”
“哦,胸丰满了不少。”
曹宁脸红如山楂果:“…你口无遮拦,大逆不道!我这是——”
“范公子喜欢?”
曹宁哽住,憋了半晌反驳:“天下哪有男子不喜欢的,怕是那宫里的太监都不能免俗!我…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懂……”
钟袖低头在衣襟上盯了片刻,抓了个曹宁特意带来的海棠果恶狠狠塞嘴里。
“你到底帮不帮忙啊!”曹宁给她倒酒,讨好:“范家重规矩,我那次之后还没再见过他呢!”
钟袖心安理得端酒:“你打算跟他约哪儿私会?”
“什么私会,我们可是有婚约的!”曹宁气呼呼捏她脸:“你就趁中秋宴帮我给他送封信,让他在出宫路上等等我嘛!”
“宫里人多眼杂,你还不如约他在宫外见呢!”钟袖觉得忒麻烦。
曹宁泄气:“你以为我不想啊!还不是父王总觉得时下不太平,给府里的人都安排了扈从,我现在走哪儿后面都带了数十人!再加上范祁阳那厮神龙看守不见尾,我总不能把信儿递给范家长辈吧!”
她还曾专门让婢女去那座小宅子打听,可她娘老子说那幢宅子卖了,范祁阳自离开后就再没出现过。
拖长了音调,曹宁摇着钟袖:“你就帮帮我吧!我保证,以后你有事需要帮忙,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钟袖忽然就想起了给过她相识承诺的岳夕颜,挑眉笑:“好啊。”
中秋宴当日,公爵勋贵陆续进宫,范家作为四世家之一自然也在应邀之列。
钟袖借着相熟的侍卫和太监遮掩混入常宴宫,四顾寻找范祁阳之际,小眉头皱了皱。
不对劲!
常宴宫内值守的地方看似松散,但所站位置都是各处关键,大殿门口两侧位置更有十数位禁军把守。
再联想到一路走来时所见布防,钟袖身上的汗毛瞬间炸立。
找到范家的坐席位置后,她借着送酒走过去,一边倒酒一边不动声色地问坐席上满身书卷气的青年:“敢问可是范祁阳范公子?”
青年同样面不改色,整理衣摆时轻轻颔首。
“明顺公主命奴婢给您送一物。”托盘下,钟袖将信给他递过去,又小声道:“今日宫宴怕是有变,还请公子见到殿下及时带她离宫。”
范祁阳这才抬眼看她,悄然将信收进衣袖:“多谢。”
钟袖出常宴宫后疾步而行,有心打量之下眉头蹙得更紧。
想了想,她转去冷宫,章六正在修理赌具,看她进来嘿了声:“今儿都在忙,这几日歇业打烊,姑娘想耍可得另觅他处喽!”
钟袖抄着手:“六哥,你找人打听下今日宫宴的流程呗,还有参宴的宾客,打听得越详细越好。”
“怎么?”
“掌印之前被罚,咱们没什么大本事只能在后宫折腾,眼下有人主动送上门,人多事儿杂的,出点小意外也无妨嘛!”
章六眼睛乍亮,东西也不修了,精神抖擞地就要出门:“好好好,这帮孙子不做人,入了宫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地头蛇!”
钟袖双臂环抱看他脚步声风出殿门,自己转身回三省山居。
平安罕见地出门迎人:“两枚铜钱,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钟袖挑眉,上前按住他肩头:“平安,你心虚的样子真可爱,来,跟我说说掌印安排了什么?”
平安眼神闪躲:“说…说什么?市买司那么忙,你不去办差跑回来做什么?”
钟袖扯了扯他头上的发包,龇牙:“我早晚把你的风筝都烧喽!”
常宴宫,宾客入席,皇帝一脸萎靡落座,蔡公公高唱开宴。
鼓乐笙笙,觥筹交错,待舞姬退下,颍洲王起身看了眼龙椅旁长身而立的楼镜,问:“陛下,恰逢中秋团聚,万岁寿诞,我等均不远千里迢迢而来,怎的不见肃王?”
皇帝四下环视,侧头问:“肃王何在?”
蔡公公小心觑了眼楼镜,躬身道:“回陛下,郡北日前派人前来告罪,肃王染了肺痨,正在别庄养病呢!”
皇帝瞳仁骤缩:“肺癌!”
殿内一片抽气声。
“既是染了肺痨,可曾延请太医?”
楼镜抬眸:“太医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前往郡北,颍洲王可是要咱家命人将肃王的脉案命人取来?”
“本王要脉案何用?只是肃辛郡紧邻凉洲,地处要塞,秦鼎正率大军抵御南漠,肃王病的这么巧如何不令人多想?”
“那咱家安排车架送颍洲王去郡北亲自查看如何?”
颍洲王怒发冲冠:“此乃宫宴,大殿之上,何时有阉人说话的地方!来人,将这个罪臣余孽给本王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