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不客气了,把刘语画怎么厚脸要木材,连为什么要木材的原因都没漏掉,枝叶末节全不放过,以及离阳答应这些条件的前提是什么,不偏不倚原原本本地告诉祭司。
“大人,我无半字假话,您可以任意挑人出来问。”顾南感觉有道冷光锁向自己,心知这是把离阳得罪死了,估计此刻恨不得用目光将她戳成碎片。
“伤的两个人,今晚送去珍原家,药费各队自付。”
祭司说着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棍子,顾南眼睛一花,那层银色碎钻样的光将附近都照亮了些。
“打开门。”
祭司让草药队把柴房门打开,大家都不知他想干什么。
里面的人将门一开,他就走了进去,刚进去又突然退出,不善地看向离阳:“你队员住的地方比肥栏的养殖圈还臭。”
离阳如同一座雕塑立在原地。
小米粒真解气,让你嚣张,现在也成孙子啦。
几声闷响,再次进去的祭司踢了几根木柴出来,大家看不清,猜测木柴应该是湿的,不然他何必这样。
祭司再出来时岂直是面色不善,已经怒容满面了。
“我跟国王虔诚祈求来的新人,就这样被你对待!不出十天,所有人都会冻死。”
白袍祭司越生气,顾南他们越开心。
“你也配养瑞崽?”
离阳身子骤然一抖,这句话比打众挨打还令他难堪。
事情还没完,祭司表情一肃,郑重地举起银杖:“从今天起,将离阳调往种植队,由丰粮管教。草药队由震阳接手。”
“大人!”离阳噗通跪下:“我知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
“最早你这里有四十七人,现在人只剩三十八,你已经失去了九次机会。”
“大人,这不公平!”离阳强辩,拖丰粮下水:“种植队少了近一半,为什么没换队长?”
“呵。”祭司怜悯地看着他:“种植队本就有减员名额,活下来的每个人都是我雪国的小粮仓,难道你连这些都不清楚?你凭什么跟她丰粮比,她的本事,你这辈子都赶不上。”
说着,他摇摇头:“在外面长的孩子,如果不谦逊好学,来到雪国也不过是只蛀虫。”
“大人!”离阳表情狰狞,倍感屈辱:“恳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只一次。”
两名祭司副手冷冷地看着他:这人看来不了解大人的脾气。
祭司收起银杖,盖棺定论:“不珍惜你母亲费尽心机为你争取来的职位,谁也怨不了。左山右河,干活。”
副手一人走进柴房,一人转身骑马去宣布祭司令,今晚草药队的人就会搬家。
那个震阳不知道跟离阳是什么关系,又住在哪里。
草药队的人没想到他们还有换队长的一天,一个个激动得大呼小叫,无异于再次狠抽原队长离阳的脸。
黄青跟祭司行过礼也准备带人离开。伐木队看了场好戏,恶人也落了难,这时才感受到雪国入冬之后的霸道寒意。
他们离开时,还没忘把刘语画带人抢的两根木材一并拖走。
季朗不知何时不见的。离阳还跪在原地。
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帮张强抬刘小月的顾南,猛然发现离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大冷颤。
……
回到伐木头,今晚刘小月不在,顾南跟张强之间没了人墙阻挡,她不是太适应。
张强却没半点尴尬的感觉,郑重地要认顾南当妹妹。换得任何一个人,今天都不可能舍得让出瑞兽来救他,他都还不一定死呢。这份情他张强会记一辈子。
“张哥,你们一开始护我的时候,也没想过图回报是不?”
张强点头:“谁叫我们有缘,我家小月只跟你接触过一次,回来就说喜欢你。”
“我也是,我本就是小月姐的妹妹,你不用老跟我客气,太见外。你个大男人还不如小月姐利落呢。”顾南佯装生气。
张强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
顾南抱着喂了两把板栗一块肉干的小家伙,思忖着给它取个名字什么好,突听黄青房里传出一声脆响,在宁静的黑夜里格外诡异。
还没睡着的人不约而同坐起。
紧接着附近养殖队方向也发出脆响声。
然后就听到黄青在外面喊话:“子时了,刨块地方出来点柴火。”
点火?
敢情这是可以点火的锣声啊!兴奋的队员们第一次摸到传说中的火石,稀奇得很。大家重新挪好位置,腾出地方点了两堆火,寒气驱散,房里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