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使些手段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把东西交给自己,也就不算占取了吧。
商鹤吟饶有兴味地看着孟瑶瑟瑟发抖的样子。
“太尉大人,小女子知错了!小女子知错了!”孟瑶虽害怕,但还是维持着高门贵女的礼节,没有太狼狈。
“知道错了是一回事,下次还会不会再犯是另一回事。”苏夫人与苏太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孟瑶唬到脸色煞白。
商鹤吟本想自行解决,毕竟这位好姐姐欠她的可不值几件簪钗,不过既苏夫人与太尉执意如此,她不用出手,闲在一旁看出好戏倒也有趣。
“既然尚书大人管教不严,容忍自己的儿媳做此等不雅之事,那便由我太尉府代为管教,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苏夫人做事向来雷利风行,刚说完便有几个家丁上前把孟瑶拖走。
孟瑶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高门贵女的脸面,惊慌失措地大呼:“苏夫人,苏太尉,饶命,饶命啊!”
跟在孟瑶身边的丫鬟被吓傻了,连滚带爬地跑出太尉府,似要去寻自家老爷,只怕等她寻来老爷,孟瑶也被打个半死了。
不一会儿,便从偏院里传来孟瑶的惨叫,一声一声,似那被凌迟的囚犯一样,喊得撕心裂肺。
“今日我新得了点雪芽仙,知晓你平日最喜喝这东西,我已派人送去国师府了,”苏夫人不慌不忙地给金笼里的白鸟喂吃食,“一年不见,鹤吟你倒是又瘦了不少。”
“夫人看着倒是比一年前还年轻些。”商鹤吟没有说谎,毕竟苏夫人平日最爱包养她这张曾名冠明安城的,倾国倾城的脸。
“为了她这张脸啊,我连酒都不敢买了,那可不得年轻些。”苏太尉笑着抱怨了一句,言语间却是对苏夫人的纵容。
苏夫人原本凌厉的眉眼也瞬间软和下来,拉着商鹤吟的手,要跟她唠唠这一年苏太尉对她有多“不好”,唯有后院里时不时传来孟瑶的惨叫,跟这其乐融融的景象格格不入。
太尉府的二十大板可是真真切切的二十大板,孟瑶几乎快要晕过去,却还是强撑着身体,任由家丁把她带到苏夫人与苏太尉面前。
吏部尚书的嫡子跟着孟瑶的贴身丫鬟来到太尉府后院,在见到苏太尉的一瞬,他看也不看血肉淋漓的孟瑶,立刻跪下,孟瑶还以为是救星来了,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句:“夫君……”
“太尉大人,是臣管教不周,才让臣行这不雅之事,请太尉大人责罚!”在来的路上这位尚书嫡子便听丫鬟说了全貌。
平时孟瑶如何嚣张,他都有能力兜着,可这事既闹到了太尉这里,便不可善终。
最近父亲正忙着去皇上面前讨个去江南治官的好处。
江南富庶,父亲还想趁此机会大捞一笔,若是出了这种偷窃的丑事还穿到皇上耳中,他和孟瑶到时候都得家法伺候。
听到夫君这话,孟瑶猛地瞪大双眼,她虽不懂官场之事,但总归也知道太尉是不能得罪的主。
“这事对不起的可不是老夫啊。”苏太尉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商鹤吟上下扫了眼这位嫡子,长得倒还不错,就是性子太风流了些,常在外面找红颜知己。
前些日子,尚书大人好不容易疏通关系,给他安了个大理寺少卿的官职,打算在自己和三皇子讨了去江南的事务后,也把自己的儿子带过去见见世面。
大理寺少卿让这种风流软弱的草包来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商鹤吟眯了下眼睛,区区一个吏部尚书都能让他的儿子当上正四品官,商鹤吟当然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把这个正四品的官帽摘下来。
“国师大人,此事的确是内人的不对,您要对内人做什么臣自没什么意见。”尚书府嫡子也是个拎得清的,女人和官途,他倒是分得清清楚楚。
“我听说,令尊来年春大有可能要升侍郎了,这里我还是先恭喜令尊升官,劳烦陈公子代为转达。”
商鹤吟顿了下,见这位陈公子的额头冒了一层冷汗,才缓缓道:“只是这偷盗之事的确不雅,若是在明安城内流传怕是对令尊不利啊。”
“臣不懂,还请国师大人明示。”陈公子只觉自己的呼吸无比沉重。
“我行事一向大度,若是您能在五日内将您的妻偷拿我的物件悉数奉还,我自当不会计较什么。”商鹤吟特意加重了“大度”一词的语气,叫一旁的孟瑶又气又疼。
“臣明白,今日内人身体不适,臣先带她回去了。”得到商鹤吟的应允后,陈公子便迅速起身,连忙抱着孟瑶离开太尉府。
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商鹤吟也不在太尉府多待,在街上逛了几圈,买了些新上的织金布料,又回了趟国师府,日暮后才不慌不忙地回孟府。
秦氏听说太尉府发生的事后,久违地发了通脾气,闹得后宅鸡犬不宁,后宅的夫人,还有太太们此刻都在春盏厅坐着,就连老爷们也都围在后院,商量要如何给商鹤吟来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