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的上空黑云密布,低低地压在海面上,平时在海上翱翔的海鸟已经没有任何踪影,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阴影。
乔锦晗站在家中的被加固了的屋檐下,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她心中很是忧虑。
赵员外派来的人今日就要前来收货,就怕他们在路上遇见台风。
姜三娘看到乔锦晗站在屋檐下呆呆地看着天空,移动不动,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不用担心,这个台风咱们这边每年不都得遭受几遭。”姜三娘安慰道。
乔锦晗捏住了自己的袖子,面色沉重地说:“也不只是担心这个,赵员外派来的人不知道到达安全地点了吗?”
“他们看到天色不对,也会多加注意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乔锦晗点点头,低头看到地上的的水滴,空中大大小小的雨滴错落着砸在地上,噼啪作响。
“下雨了。”乔锦晗呢喃道。
忽然,狂风吹来,雨水灌入屋檐下,芭蕉叶、棕榈叶不停地在风中疯狂地乱舞,接受雨水的拍打。
乔锦晗和姜三娘看这台风来了,立马进屋,关上了房门,又搬桌子在后面抵着。
琉璃岛上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屋内的蜡烛被点亮,透过窗户能看到跳动的火苗。
赵柏上次来赶琉璃岛的庙会,一方面是想来见见唐知昱,另一方面就是寻找商机。
他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一车的货物,交到琉璃岛的刘老板那里,正好也可以将乔锦晗要交的货带回去,领头人叫李劼,曾经在琉璃岛上生活过一段时间。
他们刚踏上琉璃岛,李颉就注意到琉璃岛乌云遮天,走在路上,根本就没见到其他的路人,岛上的一切都沉寂下来。
李颉停止了脚步,其他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问道:“头儿,怎么了?”
李劼面色凝重地说:“这岛马上来台风。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台风。”
“那咱赶紧的吧,这台风可是说来就来的。”旁边的一个人说。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台风来临前,看到不远处有一处炊烟直上的人家。
李劼在门前喊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出来了,他向老人家说明了情况。老人家见他们一行人都是外地的,打开大门,很心善地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在另外一间房间休息。
李颉抱拳向老人家道谢,老人家挥挥手,便进屋了。
接着,他们一行人开始三三两两地搬动马车上的货物,将箱子全部搬进屋子里,回去又将马拴在一个棚里。
风渐渐大了,老人家拄着拐棍,缓缓走过来,对他们说:“赶紧关上门,什么时候,我开门叫你们出来,你们再出来,台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李劼点点头,说:“谢谢老人家。”
老人家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李劼向旁边的人问道:“老二,咱们的干粮还有多少?”
老二好不犹豫地回答:“还有很多,够吃十天八天的。”
老二顺着李劼的目光,看到了老人家的背影。他还没等李劼说话,拿来一袋干粮交给李劼。
李劼接过干粮,对他笑笑,说了句“还是老二懂我”,便跑出这个屋子,来到老人家所在的屋子。
一进屋子,就看到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位老人,她脸色苍白,精神很是不好。
“老人家,这个给你。”说完,李劼便退出屋子,将门关上,回到自己弟兄所在的那个屋子。
老人走到桌子前,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是满满的饼。这个数量够他们两口子吃七天的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听到了动静,于是问道:“老头子,是谁呀?”
老人家放下袋子,走上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是外地的商人,看天色不好,来家中借宿的。”
“他还给我们一袋干粮。”
老人偏头看向桌子上的粗布袋子,眼睛里泛着泪光,缓缓开口,“是个好孩子。”
“是啊。”
天色迅速地暗下去,窗外漆黑一片,李劼坐在桌子前,听到窗外呼啸地风声,骤雨拍打屋顶,似不把屋顶打穿不罢休。
“咱们交货的日子势必要缓几天了。”李劼开口说,“只是不知道要等多少天这台风才能过去。”
“咱们得先把这个货交给买家。”他看向那几个笨重的木箱子,“再去收那位女老板的货,那位女老板到底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所以得去找唐公子。拿到货后,咱们就不逗留了,直接离开。”
其余人听到后,说:“好。”
李劼看着这无精打采的兄弟,对他们说:“兄弟们这几天赶路辛苦了,可以趁着这时候休息一下。”
所有人的精神都松弛下来,或坐或躺,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乔锦晗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屋子与屋子之间的门被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