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献祭
这是一场献祭。
一般发生在下位者对上位者的狂热膜拜行为中。
相传,血族曾经的王诞生时,几乎无法进食供奉的人类血食。
没办法进食,就意味着淘汰,以及死亡。
并不是所有血族都有能够活到成年的幸运,低下的繁殖数量,以及各种天敌和意外,血族愿意对同族施以援手,但也有限。
但那个原本应该被丢弃的孩子,却活了下来。
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
无法依靠进食血食获取能量,但依旧缓慢地,长大了。
没有人关心这个本该死亡的异类,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居然有血族在用自己的血肉供养它。
……
很久之后,大概是当它一跃成为血族的王之后。
这种曾经让血族恐惧的行为,居然成了一种流行的进献手段。
也被外族叫做献祭。
一如此刻。
林芷发现自己的眼前血红一片,也包括正在进行自残行为的邬肖肖。
这种血腥场景她见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像此刻的冲击力这么大。
她皱眉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闻起来真的很好吃。
以至于,美化了此刻在她眼里的形象。
毕竟山楂糕就算碎得再厉害,也不会影响它的美味。
最多不太美观。
耳边的轰鸣声实在太大,肚子也越发叫得厉害,林芷其实都开始觉得自己能够忍着不扑上去,实在很励志。
她此刻又忍不住想起昨天那顿饭,虽然害她大晚上吐成了狗,顺便得了一个精神分裂,但那种饱腹的感觉,真让人怀念啊。
叹了口气,林芷几乎要落泪了。
指甲陷进一旁的树干,林芷强迫自己回忆了一番那箱还在她床下的小麦面包,成功反胃干呕了起来,鼻腔里只剩下呛人的胃酸味道。
就连耳朵边的尖叫也消停了不少。
当邬溟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邬肖肖在自己身上切了好几道,迸溅的鲜血浸湿了一大片石板,而他本人还在癫狂地发笑,嘴里念念有词地念叨着什么,眼看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就在他不远处,一身校服被血溅湿不少的林芷,正扶着树干,抱着自己的书包疯狂干呕,黑色校服裙子下的小腿,不停地打颤,眼见着快要站不住了。
邬溟的眉头皱得快能要夹死苍蝇。
幸好现在的时间,大部分师生都还没有起床,否则就算封路,都封不住。
“你没事吧?”
邬溟看了眼邬肖肖,判断他暂时死不了,就连忙扶住了林芷。
“我,我等会还有课。”林芷一把推开他,惊慌道:“我要迟到了!”
她的嗓子干哑得可怕,邬溟的眉头皱得更紧,谁料他刚走近半步,她的反应更加剧烈,差点挥手打开他。
林芷捂着自己的口鼻,让奶油蛋糕的香气不那么容易进来:“我没事,你看看他吧。我觉得这位同学需要先去精神病院里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学业。”
面不改色地说完这一段,林芷抱着自己的书包,拔腿就往后跑。
邬溟甚至没能来得及拦住她。
直到一路小跑进教学楼,林芷依然觉得自己身上能够闻到浓郁的山楂味道。
靠在墙壁上缓了缓,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斑斑点点,堪称可怖的血迹。
或许,是山楂汁液?
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林芷靠着墙壁蹲坐下来,之前的发生的绑架案子还能说她确实是受害者,不管是不是怪力乱神,只要只有她知道的玛丽苏光环不被证实,就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可以拘留怀疑她。
但是,只要今天,她真的扑上去咬住邬肖肖,哪怕只是尝了一口,她就绝对脱不了干系。
好不容易拿到奖学金考进大学了,只要再努力四年,就能成功毕业。
结果一朝因为口腹之欲,被抓住关进去,林芷表示,绝对不可能。
不就是饿么,她都饿了十几年了,不也还活得好好的。
自从昨天中午终于尝到吃饱是什么感觉,她才发觉自己原来一直都处于饥饿状态,属实是有些黑色幽默了。
从楼道里爬起来,林芷冲进卫生间,胡乱用水抹了把脸,就踩着上课铃的最后一秒,走进了教室。
堪堪和老师擦肩而过。
见她进来,谢楠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他看着林芷这副狼狈的模样,担忧又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意外了吗?没事吧?”
林芷瞥他一眼,冷漠地摇了摇头,然后坐到了教室的另一边。
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楠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林芷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