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天边响起一声闷雷,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汤母睁开了眼睛。

伍妈妈一直守在床畔,见汤母醒来,伍妈妈惊喜,“夫人醒了!”

昏倒前的记忆回笼,汤母揪紧被子,落下泪来,“宝蝉……”

伍妈妈手足无措,她跪到汤母身前,“都是奴婢擅作主张……”

“不……”汤母哪里不明白,伍妈妈求了慧觉大师,又刻意安排了普常寺一行,是为了逼她看清真相,“你做得对,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宝蝉……”

宝蝉本来性格内向,娇怯敏感,低声细语,行止最是循规蹈矩不过,而醒来之后,她变得举止随性,说话直接,看人的眼神从不闪躲,神态语气全都无比陌生,还说出了许多以往闻所未闻的东西。

哪里有母亲认不出自己孩子的呢?

只有愿不愿相信罢了。

她将一切归咎于宝蝉生病,自欺欺人,把自己骗了过去。

只要宝蝉好好的,她就不必面对丧夫又丧女钻心剜骨般的痛,更不用在夜深人静之时,自责痛恨自己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没有看好女儿。

可她忘了,她若认了这个宝蝉,那她养育了十八年的宝蝉,又能被谁记着念着呢?

是她这个母亲太过软弱啊!

汤母泪如雨下,却又哭不出声,伍妈妈看得心痛不已,“这又怎么能怪夫人呢?只怪祝、周两家小人害了姑娘!”

汤母眼中闪过恨意,随即心中涌起后悔与自责。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她想起女儿的音容笑貌,心如刀绞,“我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若是我没有那么粗心大意,看出她的异常……”

“夫人!”伍妈妈也跟着流泪,“夫人万不可如此自苦啊,若大姑娘还在,定然不忍看到您如今这副模样……”

汤母摇头,她心中的愧疚又岂是三言两语劝解的了的?

主仆二人对着痛哭许久,汤母才稍微平复了心情,哑着嗓子问道:“……她如何了?”

虽未指名道姓,但伍妈妈知道汤母说得是谁,神情瞬间变得复杂。

她抿了抿唇答道:“……许是怕碍着您的眼,请来大夫确认您没大碍后便回了自己院中,除了在院中走圈,便一直没有出屋门,倒算安静。”

汤母半晌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嘶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夺舍的孤魂野鬼,害了我的宝蝉?”

“这……”伍妈妈心中一紧,纠结片刻,还是不甘不愿地实话实说道,“……普度寺是佛门圣地,慧觉大师修为高深,若大姑娘身体里的是什么妖孽,想来该无处遁形才是。”

汤母沉默。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的情绪都是复杂难辨。

对方甫一醒来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也没有故意欺瞒的意思,汤母知道不能迁怒于人,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汤婵。

“事情不要对外声张。”

许久之后,汤母才伸出手让伍妈妈搀扶她起身下地,低声轻喃道:“先同我去念念经吧,宝蝉的长明灯也该点起来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这个不称职的娘亲……”

*

得知汤母醒来,汤婵很是松了口气。

我不杀伯仁,可若是伯仁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造了孽了。

怕对方再受刺激,汤婵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并没上前讨嫌,只等着对方缓过来要说法。

只是汤婵还没等来汤母,汤府先来了不速之客。

次日,天气晴好,汤婵正懒洋洋晒太阳,却听见隔壁汤母的正院传来了一阵吵嚷之声。

她皱起眉,起身叫来守门的小丫鬟,“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正院。

一行人不顾汤府下人的阻拦,浩浩荡荡地跨进屋门。

为首之人是个眉目颇为秀丽的年轻女子,作妇人打扮,身上穿金戴银,珠光宝气,被一众人高马大的婆子簇拥在中间。

汤母闻讯搀扶着伍妈妈的手匆匆赶来,一看到来人,汤母眼神不自觉露出痛恨。

“不告而入,这便是周府的家教吗?”

原来为首的年轻女子正是汤大小姐前未婚夫的妻子,因散播谣言而害得汤大小姐抑郁自尽的周氏。

她仗着人多势众,不顾门房阻拦,未经主人许可便闯了进来。

汤母挺直了脊背,对着周氏怒目而视,周氏微微一笑,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了,“这些日子,我给贵府下了好几张拜帖,却始终没有收到回信。贵府孤儿寡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我心里实在担忧,只好亲自来看看。”

对方一番颠倒黑白,汤母气得说不出话来。

想起自己可怜的女儿,汤母真恨不得拉着对方偿命才好。

周氏似是感觉不到汤母的仇视,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汤母,“夫人怎地这般憔悴?我之前听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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