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听您的。”她耸了下肩，将手机递到了林老师白嫩的掌心。
林老师板着的脸一下子就软了，她用指尖揪揪钟晚肥肥的校服袖子，声音压低了一些：“你要是有需要手机的地方，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嘛，有什么不适应的也要和我说，咱们都可以再做调整。”
钟晚没回答，只是把手伸进了乱糟糟的桌洞，摸索了一阵。
“周一快乐。”她掏出来了一根话梅棒棒糖。
林老师愣了一下。
钟晚是转学生，刚转到这个班不到一个月。
高二下学期了，一个班里的关系模式相对来说已经固定，小团体什么的已经形成了闭环，新生本来就很难融入了，而钟晚性格个色，好似没做什么，就和整个班的人划清了界限。
林老师记得自己问过班长，怎么没有人和这个新同学一起玩。
当时班长面露难色：“我们叫她一起吃饭啊，但她不和我们一起，包括体育课什么的。”
“可能是内向，慢慢就好了。”林老师替钟晚开脱。
班长摇摇头：“不像。我觉得她有点儿瞧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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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要上课了。”
钟晚质地微冷的声线将林老师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那根话梅棒棒糖还高高举在她的眼前。
“我不吃了，谢谢你呀，你可以分给同学吃呀。”林老师没有接。
钟晚也不强求，用听不出喜悲的语气说了声“好吧”，就收回了手。
“老师再见。”
然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走班课了。
直到坐回办公室里，林老师眼前好似还浮现着那只举着棒棒糖的手。这只手很白，肤质很细，像名贵的瓷器。细细的腕子从宽大的校服袖口里伸出来，上面戴着一只做工很精细的手表，表带是蓝色皮子的，表盘上是非常精美的雕镂花。
“婉清，发什么愣呢？”
林老师全名林婉清，因为岁数小，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喜欢直接叫她“婉清”，有时候学生也这么叫，或者叫她“清清”。
顺着声音看过去，林婉清发现是语文组组长吴老师：“没有，我在想我们班那个新学生呢。”
吴老师叫吴莲，岁数很大了，在校任职时间比现任校长都要久，但是她非常与时俱进，每个星期会买时尚杂志，闲暇时间学习剪辑和摄影，总之是一个非常时髦的中年人。
她现在正在盘头发：“哦，我有印象，那孩子长得真漂亮，我们班那几个表演生，我觉得都没她打眼。”
这时候，正好一位短头发的老师回办公室：“我猜猜，你们说谁呢？是小林老师班那个新来的女孩子吗？”
吴莲和她打了个招呼：“呦，王老师。对，说婉清她们班那个美女呢，婉清正发愁呢。”
王老师边朝着自己的办公座位走去，边关心地问：“那孩子怎么了？不过确实是很漂亮，不光是脸，主要是气质，就特别吸睛。哦，那孩子看着挺个性的，我上周碰见她逃操了，挺辛苦啊，小林老师。”
林婉清也知道钟晚逃操的事，苦笑一声：“对，她有点不合群，班上孩子说她瞧不起人，但是她今天早上还给我糖，就是，我觉得班上可能对她有挺多看法的，毕竟她确实有点太张扬了，但这孩子人不坏。”
“对，肯定不坏。走廊里碰见特有礼貌地问我‘老师好’，要不是她那捯饬，我肯定觉得她特乖。”王老师喝了一口茶，回想了一下钟晚彩色的头发和闪着光的耳钉。
吴莲盘完头发，开始翻看时尚杂志，林老师一边叹气一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吴莲的方向：“唉......找时间我还是得和她好好聊聊，老这么违反校规校纪肯定不行，不合群的事也是——欸，吴老师，停一下。”
吴莲给杂志翻页的动作顿住了，她疑惑地看着手中杂志的内页，正好是宝格丽的广告：“怎么了，婉清，最近想买手表了？”
林婉清觉得自己可能是看走了眼，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绕到了吴老师旁边，这回才真的看清杂志内页上印着的手表大图，她愣了一下。
“不是......今天我看到钟晚手上，可能我看错了，她戴着一个这样的手表......”
盯着杂志内页上手表的价格，林婉清的语气很是犹豫。
杂志内页上用油墨印着清晰的一排零，林婉清眯着眼睛仔细又数了一遍，惊愕地念道：“这是......二百六十万？”
吴莲眯着自己有点花了的眼睛，也认认真真地数了一遍那一连串零：“嗯，对，二百六十万，这么一块表。”
林婉清连连摇头：“那应该是我看错了，这也太贵了......”
什么家庭能给随随便便给孩子买小三百万的手表？
吴莲没有林老师震惊，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臂：“婉清啊，你不知道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