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窟窿很小的,可以勉强用的。”欧阳惹在纸上画了一只乌龟,然后把纸条塞到锦囊里,交给收锦囊的人。
反正这个人是个瞎子。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写真正的名字。
所以她随便画了一只乌龟糊弄糊弄他。
“两位都是外地来的吧?这里的传说是谁抓到锦囊,月老就会把你和他牵红线,你们就是天定的缘分。”收锦囊的人笑道。
她想起自己在纸上画的乌龟,不由得笑了笑。
抢锦囊的时候,韩顺宁却不发一言。
过了许久他才说我们走吧。
他看起来并不想玩抓锦囊的游戏。
他转头就打算走,这时一个锦囊从树上掉下来,刚好砸在他的头上,他疑惑的拿起砸在他头上的锦囊。
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他却摸到了锦囊上的小窟窿。
他不由得脸色一变,他的手拿着那个锦囊。犹豫许久,可还是把这个锦囊装到口袋里。
前面有一阵欢呼的声音。
韩顺宁问欧阳惹前面怎么了?
欧阳惹回答,有人放天灯。
韩顺宁问:“放天灯是什么样的场景,好看吗?”
他的世界没有任何颜色,他的眼睛从未看到过光,他的心中有一丝好奇。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看,很多天灯冉冉飞起,像是一座移动的银河。”
韩顺宁说,我记得前面有一个高塔。
欧阳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然后,韩顺宁一把抓住她,直接带她飞到塔顶。
欧阳惹的表情直接吓蒙了,飞的途中,她甚至担心这个瞎子是不是认出她了,想要把她扔下去摔死。
直到二人飞到塔顶,她这才放下心。
塔顶上,四处冉冉升起的天灯发出昏暗的光芒,慢慢的浮在空中,高低不同,大小不一,颜色也不一样,烛火跳动摇曳,就如同一个个跳舞的小精灵一样。
“这个角度。灯漂亮吗?”他兴奋的在塔顶上轻轻走了走,璀璨的星光洒在他的睫毛上。
暗黑的天空映衬着一盏一盏漂亮的天灯,欧阳惹倚在塔尖上,说:“好看。”
无数天灯升起,洒下一缕一缕浑浊的黄色光线。
韩顺宁把一盏陶瓷花灯递给欧阳惹说:“今天我过得很开心。这个是谢礼。”
他弯腰的时候,背着的假寒铁剑差点掉下去,不过他一个鹞子翻身就接住了。
接住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东西可不能掉下去。”
高空抛物确实很危险,说不定就会随机砸死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的两三个。
也许他并不是那种杀人狂魔。
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也许她一直都对他有些偏见。
欧阳惹刚对他有一点点改观。
韩顺宁就说:“这是一把假的寒铁剑,害得我丢尽脸。不过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挽回我的尊严了。”
欧阳惹心中浮现不妙的预感。
“怎么挽回?”
韩顺宁一脸平静的说:“用这把假的寒铁剑杀光金陵阳家,就是把他们家菜地里的蚯蚓都得竖着劈成两半。再把姑苏慕容家也全部杀光,就是慕容家树上的鸟蛋都给敲碎。然后再把真的寒铁剑夺走。我的尊严就被挽回了。”
韩顺宁一边说一边得意的浅笑,就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不过的小事一样。
金陵阳家就是阳若心家。
他想把他们家灭门。
他还想把慕容家也灭门。
几百条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踩死也就踩死了。
瞬间,欧阳惹感觉一切都没有声音了,只有远处烟火的声音,点点细小的烟火照亮黑色的天空,然后烟花破碎,只留下一缕青烟,弥漫在暗黑色的天空之中。
她突然觉得手里的这个灯笼好沉重,忍不住松开手。
陶瓷花灯也落在屋顶上,嘎嘣一声,裂开无数条细小的裂缝,然后裂缝像是蚯蚓一样蔓延,哗啦啦的声音过后,琉璃瓦上就只剩一堆大小不一的碎瓷片。
她站在那里,看着陶瓷花灯,那么碎,不会拼好了,不可能再拼好了。
灯笼滚了一滚,烛火的光芒越来越弱,最后熄灭。只有一缕青烟飘散出来,夜风吹过,熄灭的灯笼原地摇晃了几下,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因为太过于震惊。欧阳惹忍不住后退一步,结果脚底一滑。整个人掉下塔顶。
她来不及惨叫,整个人眼前天旋地转,耳旁是呼呼风声,可还没掉下去,她就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韩顺宁抓住她的手腕轻轻笑了一下。
皎洁的月光下,他的脸泛着月光,那么轻轻一笑就令远处的天灯,燃放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