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左性,最好征服,她乖巧他便厌烦,那不如还是沿着姜大娘子的性格,略做改进。
等他信了,趁他不备,制造一场大混乱逃出去…
姜瑶吃完饭,筷子一落,又对那郎君笑笑:“郎君,不妨与我交个底,你掳我来,可是要杀我?”
那郎君不意她说不装,就不装得这么彻底,连这话都问了。
拿了茶盏遮掩,心想,若是把之前打算直接与她说,恐怕会惹她恼——此时,他倒有些不舍得了。
只道:“哪里的话,姜娘子这样的美人,我哪里舍得。”
…油腻。
姜瑶心里吐槽,面上却仿佛受用似的,露出一点儿“矜持”的笑,道:“那你之后打算如何对付我?让我猜猜…”
“可郎君也没打算娶我,至多是纳我。”
郎君心下更觉得她不似传言那般,脑子倒是清醒得很。
“郎君是不是还想着,若我被糟蹋了,恐国公府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便是到时要追究,恐怕也要看在纳了我的面上,轻拿轻放?”
那人“啪啪啪”鼓起掌来:“姜娘子果真聪慧!”
可方才还十分冷静的姜瑶却突然红了眼眶。
那一双雾眼眼泪渐渐盈上来,带着几分倔强似的,她擦了擦泪,别过头去。
倒把那郎君看得心头一阵难受。
他虽心有一轮清月,却也不阻碍他爱这世间花草。
不由柔下声来:“莫哭,莫哭,你想如何?可要我娶你,却是万万不能的。”
“为何!”姜瑶转过头来,怒瞪他,“你当我是谁?郎君你又是谁?我堂堂梁国公府的座上宾,国公爷待我如女,凭你一个宵小之徒,也敢肖想纳我?!”
那一瞪,当真是活色生香。
可偏偏她眼里有泪,面上含悲,将这份鲜活,更添出几分令人心痒痒的、欲折辱而欲|望来。
郎君那一段柔肠,当真是像被人在艳波里煎。
他微微叹气:“姜娘子,我姓鲁。”
姜瑶一惊。
鲁?!
不是她想的那个鲁?!
姜瑶想起书中,王清玄身边那始终忠贞不二的腹黑纨绔鲁莲。
鲁莲,荥阳鲁氏,仅逊于琅琊王氏的两朝世家,有个嫁给二皇子当侧妃的姑姑,自家父亲是户部尚书,掌一国之钱粮。
鲁家三代单传,传到鲁莲这一代只有他这么个独苗苗,千娇百宠着长大,却不知怎么就长歪了。
他自诩生了一颗拯救万千少女的心,偏偏行事狠辣,喜怒无常,死在他手中的女人不知凡几。
他既鄙夷一切女子,偏偏将那王清玄捧在手心,但凡能令王清玄皱一皱眉的,都是他要除去对象。
难怪。
难怪…
他要掳她。
她寄住国公府,还觊觎被王清玄捧在掌心的楚玉郎,令她神伤,鲁莲当然要除她了!
恐怕所谓纳她,他还觉得,自己是高抬贵手了!
姜瑶:……
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不过,面上却是一怔,旋即,那含了雾气的眼越来越亮,扮足了那虚荣小娘子的模样。
她望着鲁莲,张了张嘴,最后道:“可是鲁尚书家的郎君?”
鲁莲折扇一开,眼弯弯,看向她。
不言,却认了。
“那,那…”姜瑶红了脸,过了会,一闭眼,“若、若是鲁郎君,纳、纳也行!只是,我有个条件!”
鲁莲却觉得有些无趣。
又一个贪慕虚荣的。
面上却还是笑:“娘子且说。”
“我姜氏女不为妾,可如今性命攸关,父亲在地下,想、想来应当也会谅解,”姜瑶做足了给自己找补的模样,只那迫切的表情却骗不了人,她含羞带怯道,“便、便是做妾,郎君、郎君也要补我一场拜堂礼。”
“我要郎君与我拜堂,穿着正式的嫁衣,凤冠霞帔,三跪九叩,哪怕名义上无法做郎君的妻子,这仪式,不能少。”
“否,否则,我必是不肯的!”
她说着不肯,眼睛却是亮的,小女儿娇态明显。
鲁莲更觉无趣。
这世间女子,口是心非。
各个都是鱼目眼珠子。
幸好还有个王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