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3)

温盈却不知道自己眼睛红没红,只是热热的,下眼睑兜着点水润润的东西。

她不敢称之为泪。

可江明宗看去时,相隔灯火煌煌,小姑娘分明表情都变了,脸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着。双眸潮润,汪着粼粼水红,稍稍漫溢出眼眶。白生生的一张脸,玉立的鼻尖冰天雪地里冻过似的,又像用樱桃掐出的汁水,点了点上去,晕开来。

绵软的橡粉毛衣皱掉,像揉乱了毛发的猫,松松垮垮堆在身上,把三分的委屈可怜,擅自添油加醋成十二分的酸楚。

他又气又想笑。

在外给他脸色看,在这反倒能被人欺负到头上。

江明宗走到她跟前,轻轻抽出还带着她手温的麦克风,半回头,递给僵滞不动的施苒。

施苒伸手接——

砰。

比爆竹还响亮,又沉闷的一声。

温盈却是看着麦克风摇摇晃晃躺在他指上,又倾斜滚到地面的。

没被那声吓着。

倒吸引了全场注意力,也召回来几个被支走的人。

江明宗没管身后急匆匆的脚步,紧握她腕骨,缫丝剥茧般,一点点将温盈却的臂和腰,从小孩手里抽出来。

“江明宗……”江麟友赶到,强忍见到他就有的怒意。

方秉兰半个身子藏在丈夫身后,咳了下,细声:“阿胤,叫人。”

一声三叔还没出来,江明宗就被温盈却身体挡住的一句话吸引走全部注意力。

“姐姐,你的腰好香。”

温盈却猛地回头。

江明宗贴着她手臂,俯低身,肩头互抵住,逐字逐句:“你说什么?”

施苒捂住男孩嘴巴,拼命摇头,“没说什么,您听错了……”

他不看那个还没他腰高的小孩,反望向温盈却。

沉默良久。

双眸黑白分明,似凝着滴还没有晕开的墨,眼角噙着难以察觉的泪花,眼下弥漫烟霞般的淡淡红晕,不知是否忍耐委屈得过头。

江明宗看得分明。

但她摇了摇头。

行。

视线这才投往身后气冲冲的人,男人面上浮出疏淡的笑,“二哥,大过年的,还要辛苦我刚出院的侄女啊?要不我讲两句,给大家新年听个乐子?”

江麟友下颌线绷紧,鬓边白发在江明宗面前,呈出一瞬老树苍凉的无力感。

他看温盈却,“盈却,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江明宗长臂往后一捞,揪着那小孩的后衣领扔到三人跟前,“问你呢,怎么回事?”

十岁的人,怎么都比七八岁的小孩语言组织能力强点,还会下意识推卸责任。

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后,施苒母亲上前,兢兢笑着,“阿兰,苒苒小孩子不懂事……”

方秉兰剜了她一眼。

“小孩?”江明宗不放过任何一句不中听的,“您家小孩多大?”

女人两手揣在腹前,不安捏动,“二十四了……”

他轻嗤:“二十四都是小孩,那我家小孩才二十一,怎么就是个体面人呢?”

咄咄逼人的语意,被他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讲出,三分真四分假,各人听的意思都不尽相同。

温盈却听来,反倒对他当众暴露自己年龄的事,有一丁点的不满。借着这点情绪,她抽出手,腕骨余温灼人。

她清清嗓,回头,“施苒表姐,请你不要利用我二姐三姐,挑拨我们的关系。”

这句话,说到江麟友心坎去了。

刚刚他们被一个电话叫走,说江应慈摔冻湖里了,焦急赶去时,却只让他们看了场滑稽的仙女棒烟花秀。

前面还能用玩心孝心粉饰,回去路上,江应慈踩到未化的冰面,又摔了,赶紧喊人送回屋里。如今想来,这第二遍摔,也未必就是真的。

那男孩说,施苒信誓旦旦告诉他们,温盈却的养父和大哥都不在,没人给她撑腰。

谁知,最后来了个人人闻风丧胆的三叔。

比什么养父大哥都可怕多了……

江麟友视线在前后错落站着的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江明宗身躯半遮住低眸的温盈却,皎白面容光影深浅不一,分界线模糊。

他眯着眸,似用狼毫笔勾勒出的眼角皱纹,线条深而明晰,“这事,先到这。”

“爸……”江胤吾往前半步,被方秉兰拦住。

“我懂,表姐就是跟我闹着玩的。”温盈却抢先,唇角弯起,回头揉了揉那个麻花辫女孩的脑袋,“以后想看我表演节目,多的是机会,明天我新电影就上了,晚点给你们送几张票吧。”

在施苒眉眼都要挤歪掉的暗示中,那几个小孩恢复热情,哈哈笑着说“谢谢小温姐姐”。

这事,就到这了。

她本就没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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