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地跑来,推开了门口的老奶奶和温若璃,“你哥受伤了,你快出来!”
哥……?
温若璃这才注意到,这刀疤脸,她之前是见过的。
“你说什么?”裴歌白突然推开门,倒是把几人都吓了一跳,“在哪?快带我去!”
“在、在步行街尾,头被打了,现在一个人在那儿,”刀疤脸急忙解释道,“快来!”
温若璃猜到了这几人的关系,顿时捉住裴歌白的手,拦住了她的步伐。
裴歌白披头散发,身上的短袖明显尺寸不合,松松垮垮的,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爱打扮的女孩子。她怒然瞪住温若璃,喊道:“你干嘛!”
温若璃却相当冷静,目光沉沉,“我跟你一起去。”
—
事实就是,温若璃这发誓再也不来步行街还没过半个月呢,就破了戒。
三人一路快跑,到底是在夜幕升起时,赶到了案发现场。
裴歌白看到在角落里的裴流誉,急忙跑了上去,“哥!哥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温若璃这才看到裴流誉的境况——少年人瘫坐在石墙角落里,白色衬衫被泥沙苔藓染得一片狼藉,额头上的血迹徐徐流淌,摩挲过了侧颊,原本俊朗白皙的面庞看起来恐怖又血腥。
更别提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了。
裴流誉气若游丝,“歌白……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不准你把歌白牵扯到这些事情里吗?”
刀疤脸无言以对,“可是,可是裴哥你都受伤成这样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温若璃上前查看了他的伤势,很快就下了决断,“去医院,就你,刀疤脸,背他去医院。”
看起来伤的相当严重。
“不去……回家,小陈把我背回去就好。”
温若璃扛起裴流誉的肩膀,把重量倾斜到小陈那里,声音不容置疑,“去医院。”
裴流誉心有不满,推开温若璃的搀扶,恶言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你跟付慎有关系干我什么事?”
小孩子,怎么就喜欢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我是裴歌白的老师,她家里有事情,我就是得管,”温若璃找准方向,催促着小陈向前走,“愣着干嘛,人都快死了。”
裴流誉不语。
如果是歌白的老师的话,他甚至得要毕恭毕敬招待起来,希望人家在学校里多关照一下歌白……可是他现在成了这样,还给别人惹了麻烦,算了什么事?
裴歌白看见这样的情况,人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她还在长个,自然是够不着裴流誉的身高的,只好小跑去拽住老师的衣服。
小姑娘泣不成声,“老师,求求你救救我哥……”
方才明明在门口还叫嚣得那么厉害的人,也能因为亲情泣不成声。
“老师帮你,不要再哭了好吗?好了,再哭你哥要担心了,”温若璃拿出纸巾擦了擦小姑娘的脸,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哥他是不是受伤很严重?”裴歌白还在抽噎,“是不是要很多的钱?”
温若璃知道,钱是困顿住他们这些人的囚笼,一家人能为了一两千块就忧愁不止,她也是头一次直面这样的情况,迟疑道:“应该是需要一些的。”
更别说看起来人还骨折了,他们能付得起吗?
等到裴流誉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昏睡了过去。小陈跟着裴流誉送去急诊处理伤口,裴歌白则跟着温若璃四处辗转,抱着拍好的片子,到了住院部医生那里询问情况。
医生看了看影像报告,为她们解释道:“头皮撕脱,还好小腿没有骨折……这里有几个方案,您看一下。”
裴歌白咬了咬唇,攥住了自己的衬衫下摆,“医生,最便宜的需要多少钱?”
“数目不好说,这个还要看后续的恢复情况。”
其实方才她们两个跟着裴流誉四处做检查,已经是温若璃出的钱了,裴歌白现下窘迫,算着家中还有多少积蓄,但确实是一时拿不出来……
温若璃却截断了她的问话,“医生,我们要那个风险最小的恢复最快的,钱不是问题。”
裴歌白无言以对。
她确实羞于向别人求助,更何况还是一个今天才认识的、自称是自己老师真假都未知的女人,她只好嗫嚅着,“老师,我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温若璃却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拂去了方才路上粘住的雪松针叶,语调轻柔,“老师来付,你别担心好吗?”
“可是,老师,我也还不起……我能给你什么?”
裴歌白早就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无缘无故的关爱必定带着目的和考量,那些大哥哥给她好吃的糖果是要摸她的手,爸爸给你苹果是为了要问出妈妈藏在她那里的钱好去打麻将,妈妈给她做晚餐是因为里面放了农药……没有善意是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