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忍着恶心，看着面前的这个邪.教徒：“所以新出现乱袭击的原始妖，也是你做的。”
她想趁程蛰有倾诉欲时，从他嘴里再挖出点什么，也许能有点用呢。
万一她能逃走，还可以帮特殊办抓捕他做准备。
程蛰皱眉：“这些刚醒的妖不太听话，不好控制。斩妖道的手段容易刺激他们发疯，拆他们骨血来用时，偶尔也会跑掉一两个。”
“哦，听说还给你们添了点麻烦？这可不是故意的，放妖族去引起骚乱，只会增加我的风险。”
“盛放煌尊灵息的容器也是用他们做的，你看到了，很美吧。”程蛰故意想要引起姜槿的恐惧并欣赏。
这条路他独自走了太久太久，既然有人愿意听，他不介意表诉对煌尊的沉沉思念，和千百年来独行坚守的不易。
反正面前只是一个将死的人类女孩。
随着时间推移，找灵息的进展停滞不前，程蛰本就扭曲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暴躁焦虑，四处遍寻不到新的灵息，他只好加大了对各处裂隙的搜寻。
最近的收获，也不过是一个妖族家中潜存的那一点灵息。要不是那妖族即将大限，妖力渐弱压不住那灵息的气息，正在那一带的他还看不到息盘的动静。
但仍是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还好，他得到了能补足这一切的姜槿。
这一定是煌尊冥冥中的指引，他即将踏入终点。
姜槿试探着问：“你说想到取煌灵息的办法了，怎么取？”
程蛰说：“别急，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他想到还没完成的准备，失去了和姜槿说话的兴致。
这个人类应该好好休息，好配合着他将煌的灵息取出来，而不是琢磨那些无聊的事。
程蛰不再搭理她，离开关上了门，并且过了一会真的送来了食物。
姜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累极了。
身体在疲惫和紧张下有些发麻，心脏也跳得很快，隐隐作疼。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头上悬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落下来的剑，她一时间又知道了太多东西，脑子里一团乱，太阳穴突突得跳动着。
要是睡一觉醒来是梦就好了。
但她掐过自己了，不是梦。
姜槿撑着吃完了饭，又在房间内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能出去的办法。
然后她回到沙发前，把身体陷入了沙发内。
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要休息一下了。
今晚的夜色格外浓黑，厚重的云层将月光严密遮挡，白梧站在窗前，翻出了手机，停留在姜槿的界面上。
今夜他似乎特别想她。
白梧看着最后的消息，又往上翻了翻。回复十分正常，却又感觉简单了些。
她是太忙了，还是今天心情不好？也可能是一心扑在学习上了。
他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是后半夜了，她肯定睡得正熟，给她打电话会吵醒她的。
要不要去学校看看她？
虽然这个时间还在门禁，但他可以顺路去她最喜欢的早餐店，买她喜欢的早点，然后去宿舍楼下等她醒来。
一想到她吃到喜爱早点时的满足神情，白梧不自觉笑了。
……
姜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能是身体的生物钟在告诉她，天快要亮了。
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然攥着项链的坠子。因为睡梦中太使劲，还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姜槿轻轻抚摸那像极了白梧的链坠。
“白梧，你在哪里。”
房间里的灯一直全开着，姜槿刚醒过来，觉得顶上的吊灯太过刺眼，便想去把大灯关了。
但从沙发上下来时，却脚踝一崴，感觉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姜槿低头看去，感觉自己有点眼花，因为那只是半透明果冻一样的轮廓。
好像是，一朵蘑菇？
原本肉眼看不见的蘑菇，似乎窝在姜槿的影子里终于睡饱了，被姜槿一踢醒了。他抖抖脑袋上的小伞，整个菇都舒展开了。
姜槿冷静下来，觉得有点眼熟，伸手小心戳了一下，说道：“小哗？”
但这蘑菇好像不会说话，他摆摆脑袋，扯了扯姜槿的袖子，又东张西望了好一会，然后在房间里跑动跑西的打量。自顾自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然后他跑到姜槿面前手舞足蹈。
姜槿好容易才理解了一点。这蘑菇似乎和小哗有关，但也不是小哗。
但孤身被困在程蛰这里，她看到了丝希望，问他：“那你能给小哗传话吗？”
蘑菇抱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那有办法能离开这里吗？”
蘑菇的小伞垂了下去，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