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年我回到了我的家乡一个西南边陲的边境小城--沧凌市中定镇。临走的时候李涵依依不舍将我送上火车,她说有一天一定要到我的家乡去看一眼,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我说的那么美。
我说美在感觉,她眼睛微红,白了我一眼。
那天我赶了一天的飞机,进入沧凌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回到家,家里没人,找了一圈,祖父在院子里浇花水。
祖父耳朵不好,没听到我拉着行李箱咕噜咕噜的声音,扔在浇花水,
我悄悄走到他的背后大声道“老头,在干什么呢”,祖父吓了一跳,回头笑着道“你个小鳖孙,早上不是还打电话说要后天才回来吗?”,我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祖父祖看穿了我的把戏,他看着我道“你呀、你呀”。
事实上是早上上飞机之前我专门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后天才回来,实则是,关了电话我就开始检票口检票了。我偷偷回家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只是家中只有阿祖一人在,阿祖放下水壶朝我迎来,笑着问我“小朝没回来呀”,我道“他要去医院实习,这个假期就不回来了”,祖父哦了一声,帮我把行李提进家门口。
我把行李抢回来“哎呀,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了”,我将行李提进屋,阿祖跟在身后“你就知道那我寻开心,我怎么就不能拿了”。
我道“我回来你开不开心呀?,祖父踉跄转身“开心,全家就你最会逗我开心了”。问过祖父才知家里人都下地干活了,祖父道“他们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呢,你饿了吧,我找点吃的给你垫垫肚子”。
我看了看时间才下午5点钟,他们也才出门下地不久,按照他们的习惯,趁着下午的阳光不那么热烈,估计会到下午六点多才回来。
我摸了摸肚子,今天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现在的确有点饿了。祖父去厨房给我准备吃的,我转身上楼,将行李箱拖进三楼的侧房,房间里的摆设跟我上次回来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地上和桌子上都很干净,明显是每天都有人进屋打扫。
我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祖父刚好出厨房,准备叫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呱呱叫。我有一个习惯,坐车出远门,上车前不习惯吃东西,吃了准会晕车难受。我放好行李下楼,隔着楼梯闻到香喷喷的炒饭的味道,“老头,你在弄什么呢?”,祖父把炒饭端到我面前“你闻闻,香不香?”,我接过碗嘿嘿的朝他撒娇“只要是你做的,都是香的”。祖父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祖父把菜摆在院子的桌上,我端着碗吃饭,大黄乖乖蹲到我跟前,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企图从我这里弄到一点吃的。
今天天气不错,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只是偶尔吹起的微风有点炎热,好在祖父种在院子里的树已经长得足够高,给我和大黄遮挡了一片光荫。大黄喘着粗气,吐着舌头的样子有点恶心,我丢了一块肉在地上,他就夹着尾巴走开了。
祖父从院子里拿了一根竹棍把大黄从我旁边赶走,大黄极不情愿的跑向远方,边跑边叫唤,看着有点可怜,祖父跟在它身后嘟嘟喃喃道“有你吃的时候,去去去”
吃完饭我捧着西瓜边吃边走,沿着香蕉林的小路走去。西瓜是祖父到地里刚摘回来的,趁我吃饭的空隙,把它放在院子里的水缸里凉了一下,还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块倒进桶里。
这会子太阳虽然已经偏西,但是遗留在空气中的太阳因子还在发挥着他的能量。小路旁两人多高的香蕉树长得茂盛而翠绿,撒发着夏天的气息,热烈而纯粹。我专门往树荫下走,有树荫的地方就像有一架空调专门对着你吹似的,没树荫的地方就像拿火把对着你烤,我躲过一排排空地,快速的在焦林间移动,试图躲过太阳的追踪。
等我把西瓜送到他们手上的时候已经被我吃得没剩下多少。事实上是,在家里就被我和祖父大快朵颐吃了一大半。我跟祖父抱怨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差点被热死,祖父就把西瓜一块一块往我手里送。
出发之前专门查了老家的天气预报,28度的气温,在北方呆久了觉得这个温度也不是那么热。且从北方上飞机的时候,那里的天还是冷的,所以特意穿得保暖了一些。结果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它打了个猝不及防,从飞机门出来一股热烈的风就迎面吹来,果然北方的温度已经让我失去了对南方温度基本的判断。所以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上一身轻薄的裙子,这会儿微风呼呼的从我的耳边吹过,吹动着裙摆,带来了一丝凉意。
爷爷吃了一块西瓜就躲在一旁抽起烟,目光注视着远方,好似在盘算着今年的香蕉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母亲蹲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形象,我提醒她“地上潮湿,小心着凉”,爸爸道“你妈就是这幅德行,三天两头喊头疼,我是说不动”。
我妈在我面前嘴巴利索得很,但是在我爸面前就不行,我寻思着我爸也不是个嘴巴利索得人呀。让我爸讲话直接比让我妈不讲话还难,我奶在世时常说我爸随了爷爷的样子,三捶打不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