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时简就办理了出院,回到家时因为左脚先迈入家门口所以被她母亲余凤竹女士臭骂了一顿,时简有口难言,只能低着头站在门口挨骂。
门口,周唐静始终没有出现,按照计划这时候周唐静会突然出现然后解救自己的。按照计划她需在村口多等十分钟在往家里走,刚好可以解救被余凤竹罚站的时间。可就在她沿着小路往里走的时候,看到墙角的三角梅开了,开的茂盛而绚烂多彩,周唐静忍不住拿出手机开始派照片。
等她终于拍好照片,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事情没做,于是她拉着行李箱飞快往家里赶去,等她赶到的时候时简已经刑满释放,正在院子里追着余凤竹承认错误,周唐静心想时简也不需要她来拯救嘛,她自己就能成功拿捏余凤竹女士。
“静静,你怎么来了”,余凤竹见周唐静进院,她手上还提着行李箱。
周唐静一脸甜美“我来看看你们呀,怎么样,开不开心?”
周唐静一边跟余凤竹女士讲话一边拖着行李箱往里走,时简一脸幽怨的看着周唐静,看得她鸡皮疙瘩掉一地,周唐静赶紧按照排练好的剧情入戏“二婶婶,你又在罚小简?”转头对着时间“小简,你又做什么事惹到婶婶了?怎么一天天这么不懂事”
余凤竹忙着帮周唐静拎行李进屋,让时简一边玩去,时简守得云开见月明,周唐静以为余凤竹女士已经被她拿捏住了,忍不住给时简抛了一个媚眼。
余凤竹看在眼里对着周唐静道“你爸爸知道你来这里吗?”周唐静一本正经道“知道,知道,他当然知道”。
就周唐静以为自己说得天衣无缝,可以漫天过海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一句“是吗”,声音听上去浑厚有力、振聋发聩,周唐静顿时感觉大事不妙。
周唐静顺着声音回头,一个看上去敦厚老实,身材矮小的男人叉着要站在门口,周唐静愣在那里叫了声“爸”。
周文德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他的脸由于常年微笑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即使看上去非常生气,那种生气又微笑的感觉看上去有点滑稽。他的身材矮小,肚子圆鼓鼓的,跟那种常年发福的人还不一样,他的衣服被圆鼓鼓的肚子撑得立起来,看上去像即将临盆的孕妇。
显然周文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管周唐静这么嬉皮笑脸跟他认错,他都始终冷着脸,讲话的声音也比平时正常说话的声音要大几倍。时简从来没看见他发过火,看上去有点陌生的感觉。其实一个经常发火的人并不可怕,但是那种平时看上去去嬉皮笑脸的人,偶尔发一次火却能把人吓着。时简起初也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到他很快又恢复如初,她并硬着头皮上去。
时简笑着迎上去“大伯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年没见你的身材越来越匀称了”周文德似笑非笑“去去去,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嘛”。时简道“哎呀,这不是想你了嘛”。
不出意外,这天晚上在客厅里还是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我不喜欢做茶,您能不能不要在逼我”,楼上房间还能听到周唐静的咆哮声。
周文德略带喜庆的声音道“做茶有什么不好,既可以赚钱,又可以修身养性”
周唐静“你喜欢不代表我也要喜欢”
周文德“将来茶庄还是要交到你手里,你要学会这么做茶,这是我跟你外公的心愿”
周唐静“茶庄里有做茶的师傅,为什么我一定要学”
周文德原本嘴皮就不太利索,被周唐静怼的哑口无言,作为父亲的他勉强找回一点威严,上楼前冷着脸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二日天微亮,周文德就驱车离开,上车前嘴里忍不住碎碎念道“我是管不了你了”周文德自认为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够真正的激怒自己,除了他的女儿。周文德觉得这些年为了打理茶庄忽略了女儿的成长,只能在金钱上尽量弥补,但是他却忽略了孩子最需要的或许是陪伴而不是金钱。
周文德早些年将自己的全副身心全部投入到经营茶庄里,他对茶叶的痴迷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以至于对自己的女儿也不闻不问,自从妻子去世之后就将孩子扔到小镇,一待就是十几年。等他幡然悔悟,想要找回曾经的父女亲情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也不再需要他这个父亲。
次日,时简一如既往按时上班,早上排的课都是她的语文课,时简虽然刚教书不久,但是已经将学生的习性摸得差不多。不出意外收假回来的第一天学生的纪律将会变得异常差,幸亏时简早有准备,将课程讲解变成随堂检测。
下课铃声响起,时简抱着一沓试卷,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王老师正在批评早上上课睡觉的学生。其他老师看着学生交上来的作业愁眉不展。时简拿起水杯到办公室门口接了一杯热水,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座位。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那个小小的身影还没有他的办公桌高,走到她面前“小简姐姐,你在干嘛?”
是沈舒予,沈舒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