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宁回到家时天已朦朦亮,勉强睡了几个时辰便被小韶拉了起来。
“太阳都晒屁股了,得快点。”
对于小韶而言,这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
小韶打算把后院的一块地也开发出来继续种上她最爱的萝卜,尽管秦昭宁多次强调她们暂时不缺钱买萝卜,而且说不准等萝卜丰收时,她们可能已经离开皋羊了。
但是小韶不同意:“市集上卖的萝卜口感不好。”至于离开皋羊的事情,小韶至今不想去考虑,秦昭宁已经念叨几十年了!她们不还是在皋羊呆了这么多年吗?以后的事,谁又能算到。她还是踏实地种她的萝卜吧!
小韶坐在门槛上,终于将两个长长的辫子梳了上去,她正数着萝卜种数量,数了半天,又想起什么来:
“宁宁,方小姐今早派人来喊话,说今傍晚有事要与你商量,邀你上府一叙。”
“她找我?”昭宁顶着黑眼圈困意依然地出来,“她找我有何事?”
“不知道欸。”小韶摇摇头,“问那婢女,她又不说。你去就知道了。”
“行吧,我先去找母亲!”
楚微澜不爱出门,平日里除了和昭宁小韶聊聊天就是埋在静室修炼打坐。早先年里,昭宁还小的时候,家里没钱,楚微澜便总上山去采些灵药来,偶尔带上昭宁,小韶便是她们上山时捡的兔子精。
——
昭宁到静室时,楚微澜正在看书。
“你昨晚是去偷人家鸡了?”楚微澜看到秦昭宁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便来气。
“没有!”秦昭宁半闭着眼,瘫痪似地爬在楚微澜的膝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还不忘解释,“这不是您出关了,女儿高兴,激动地大半夜都睡不着吗。”
“你就吹吧!”楚微澜收起书,“去去去,你还是去睡会儿吧。看到你这副样子,为娘的觉得碍眼。”
“行,那我去了,你可不要念叨我懒!”
楚微澜扶额,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我闭关了十年,也得去隔壁家走走,你不用管我。”
——于是秦昭宁便又摸索着回了房,一躺便又是好几个时辰。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头睡得酸痛,定睛一看,外面已是晌午。
难得这么偷闲的日子,先前师父在时,昭宁得天昏昏亮边起来去修炼,如今那老头走了,昭宁也陷入了瓶颈期,竟如何修炼都不得果,甚至于自身气脉拥堵,不敢轻易运气。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他该不会真不回来了吧!昭宁摇摇头,不想去想这件事——如他所说: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师徒一场,也是万幸。
眼下倒是还有件事需要忙——小月谷的凤凰。
那人不出所料已经走了!昭宁慢悠悠地在山洞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喂,人早走了!”
角落里传来长离嘶哑的声音,昭宁定价一看:鸟身瘫痪着,长离看上去十分无精打采,耷拉着眼,一副十分不想看到昭宁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昭宁靠近它,低着头,笑盈盈地盯着它问:“按理说凤凰修炼至少几千年了,应该有个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长离性子要强,最不喜与人族交流,何况是这个昨天才给它种上锲印的人。昭宁本也不期待这鸟能有什么好话,谁知道,它却不情不愿地回答了。
“长离。”人族的眼睛是天底下最有欺骗性的,长离想到很久以前,北海的神仙是如此说的。
“长离?”秦昭宁莞尔一笑,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长离,很好听的名字,谁给你起的?还是你自己起的?”
“哼!”长离别过头,不去看秦昭宁那双会骗人的眼睛,“你问的未免太多?”
“这也多?我姓秦名昭宁,娘亲为我取的名字,寓意昭昭安宁。看!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长离没有理会昭宁,却刹那间想起了血契,猛地扭过脖子,怒气冲冲:“我问你,那血契是怎么回事?”
它虽没听过道术法,但是以血为引的契自然不可能正经。
昭宁干咳两声,将目光别开:“这——这契约嘛!其实造不成什么伤害的。也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生死相连,你受伤出事,我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那要是你受伤死了,我呢?”长离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放心,放心!我受伤你也不会有伤害!倒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过——”昭宁笑了笑,“这契约也是有自己的用处的,百年内,若我催动咒法,你便会不受控制,听我指挥——当然,我也没有这么恶毒,不会催动咒法让你干些损人的事。”
“不受控制,任人摆布!”长离探起头,十分恼怒地说道,“这跟奴役妖兽有什么区别,你们人族还真是歹毒!研究了这么多的术法来囚禁妖族!本座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