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指点指点这个不上道的年轻人,“你会不会做饭?”
“会。”
“诶呦?”老郎中一脸不可思议,“你不是常州的大官吗?”
褚良不想他竟认得自己,“不敢。但做饭还是会一些的。”
老郎中把他领到厨房里,“你做一个给我看看。做好了,我教你怎么哄你夫人。”
褚良哭笑不得,扫视着厨房里的东西。空间很小,能做的东西也有限,可见老先生不是个注重口腹之欲的。这更让褚良坚信,老先生只是单纯地想支使人干活。
褚良摸了颗菘菜,又从一个碗里翻出两颗鸡蛋。
“给您烙个饼?”褚良举着鸡蛋询问老郎中的意见。
他不知从哪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盯着褚良,“行啊。”
“你少说也是个公子哥儿,这富贵人家还教儿子做饭啊?”老郎中悠闲地靠在椅子背上。
褚良笑笑,把自小长在军中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他,“在野外摸爬滚打,会的自然也多一些。”
老郎中感慨道:“那你很是不容易。十四就上战场,你爹娘真舍得你。”
说起这个,褚良一脸骄傲,“我爹十一岁的时候就斩下过敌军首级;我弟弟比我小一岁,是与我同一年开始征战的。”
老郎中打量着他,微微点头。自褚良叩开门之时,老郎中便觉他谦逊低调,细致温和;如今谈起家中,又见他神采飞扬,可见忠廉家风对他影响深远。老郎中心里对这个后生的喜欢不由得又多几分。
“你和你夫人成亲几年了?”
褚良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张口答道:“五年了。”
他细微的情绪波动没有逃过这位“老人精”的眼。见褚良不愿多说,郎中话锋一转,又重新跟他聊起军中。
褚良乐见其成,只谈幼时,绝口不提近几年的事。
“爹!”
褚良刚把早饭端上桌,西边的屋里就传来孩子的呼喊。
他匆匆擦干手,冲进屋里查看。
小文逾穿着单衣站在床上跟何嗣音瞪眼。
何嗣音见褚良进来,把文逾的衣服往床上一扔,气呼呼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褚良偷偷打量何嗣音的脸色,小声问,“怎么了?”
何嗣音知道不应该把气撒在褚良身上,努力压了压心头的不快,“文逾不肯穿衣服,劳烦将军帮他穿吧。”
她越想越委屈,自己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不过被别人照顾了几天,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扎到别人怀里。
何嗣音揉揉眼眶,不愿让人看出异样。
褚良心下了然,默默把衣服抖开,给文逾穿戴好。
此时的文逾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惹恼了母亲,小眼神一直瞄着母亲,状如鹌鹑。
褚良把文逾抱到何嗣音身边,半哄半教他,“文逾惹母亲生气啦?母亲照顾文逾很辛苦的,好孩子不能不听母亲的话。”
褚良抱着文逾更向何嗣音贴近一些,“你贴贴母亲,你说‘母亲我错啦!’”
文逾撇着小嘴,冲着何嗣音伸手要抱。
何嗣音本来压制住的情绪又被勾上来,不由得眼眶微红。见文逾隐隐又要哭,她急忙把孩子抱过来。
文逾嘴里“呜呜呀呀”说不清楚,一个劲地往她怀里拱。
何嗣音拍着他的后背轻摇,“母亲不生气了,母亲不生文逾的气了。”
她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褚良,很是难为情,“多谢你。”
这几日,她向褚良说了无数个“多谢”,为着孩子,为着自己……何嗣音心中满是愧疚和感激。
褚良一笑,伸手蹭蹭文逾的小脸儿,轻声说:“去吃饭吧。我给文逾熬了鲜羊奶,咱们吃鸡蛋饼。”
他的衣服上带着油香味,何嗣音一早就闻到了。连着折腾几天,何嗣音也早已体力不支,听他这么一说,肚子里顿时便翻滚起来。
何嗣音抱着孩子跟在褚良身后,远远便见老郎中坐在石桌上,一个人吃得正香。
“你这个手艺是真不错,香!”老郎中一点也不讲究,吃得胡子上都是。
盘子里还剩三张饼。褚良总共就烙了八个,他一时无言,赶忙给何嗣音夹了一张,悄悄给她做口型,“快吃。”
何嗣音又好笑又惊讶,小声问他,“你做的?”
不等褚良表示,老郎中又卷起一张,顺便插空夸他,“你男人不错!能文能武还会做饭,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他冲着褚良挤眉弄眼,一副邀功的样子。
褚良一时失笑,心中又满是感激。
老郎中的意图太过明显,何嗣音低头默默吃饭,不敢作声。
褚良怕她尴尬,问起文逾的病况。
“不是什么大事。小家伙身子底儿虚,平时多给他搓搓后背和脚底,多哄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