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县里坐车的时候遇到的。”顿了一下,又问道:“周叔,荞荞在家吧?”
听到李荞荞,老周摇了摇头,叹道:“你这回回去,怕是看不到她。”
许小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怎么会?我们学校放假不给学生留校的,荞荞不在家,能去哪?”
“逃了?”
见许小华一脸焦急的样子,忙把李永福和牛大花要把荞荞嫁给隔壁村村长家那傻儿子的事说了一遍,“昨天,钱家来迎亲,大老远地从村口就开始发糖,喜气洋洋的,那个傻子也跟着来了,村里都说,牛大花夫妻俩作孽,好好地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老周抽了口烟卷,才接着道:“好嘛,等大家跟着钱家的人到了李家,才发现李永福和牛大花俩个愁眉苦脸的,钱家婆娘问荞荞在哪,牛大花支吾了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是她家春妮说的,说荞荞前一天晚上就没回来。”
老周说到这里,又叹气道:“真是作孽哦,这么一个半大的姑娘,口袋比脸还干净些,能往哪里跑呢,要是想出县,还得开介绍信呢!”
许小华又问道:“周叔,那荞荞跑了,钱家那边,这婚事是不是就算了啊?”
老周“呵”了一声,吧嗒了两口烟卷,才道:“你这孩子,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了些,你当牛大花和李永福为啥要把荞荞嫁给个傻子?还不是为了聘礼,钱到了牛大花手里,她还愿意拿出来不成?”
顿了顿又道:“钱家也不愿意丢了这个面子,正四处找呢,我看荞荞这丫头,怕是在外面也躲不了几年,听说钱家俩个女婿,一个带人在镇上找,一个带人去县城里的汽车站和火车站瞄着呢!”
许小华心里一跳,想着,等下午她们带荞荞走的时候,还得给荞荞换身衣服、稍微装扮一下。
八点的时候,出门来镇上供销社买东西或者办事的人,都差不多陆续回来了,老周开着拖拉机“突突”地往许家村去。
一路上,有认识小华的婶子和大姐,都问她这次怎么回来了,在京市那边生活的怎么样之类的,得知是带她亲生母亲来祭拜许永福和崔娥,心里都有些唏嘘,想不到这孩子去了城里,还惦记着埋在土里的养父母。
八点半,秦羽、徐庆元和刘鸿宇跟着许小华到了许家村,一眼望去,只有两三户是青砖瓦房,其他的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屋顶上都是砖瓦压着茅草,刘鸿宇忍不住问道:“小华,这房子下雨,会不会漏雨啊?”
许小华笑道:“一般盖了瓦片,不容易漏雨,但是瓦片碎了就容易漏雨了。”
许小华托一个婶子带刘鸿宇和徐庆元去荞荞家,和她父母说转户口的事儿,她怕牛大花一见到她,就心生警惕。
自己则带着妈妈去了村长许德安些。
大正月的,村长倒没下地或去哪里开会,远远地看到有人提着东西,朝他家过来,心里正嘀咕着是谁,等人到了,仔细看了看许小华才问道:“是小华吧?”
“是,四叔,我带我妈妈回来祭拜下我爸妈,顺便来求您办个事儿。”许德宽和她家是没出五服的亲戚,按辈分,是她的四叔。
秦羽忙上前把手里的糕点、糖果放到了桌上,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条红牡丹牌的香烟,和一条带过滤嘴的大中华牌香烟来。
先前那些糕点、糖果,许德宽还没当回事儿,等看到这两条烟,心里就有些不淡定了,忙道:“小华妈妈,您这也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红牡丹五毛一包,一条得五块钱,大中华7毛一包,一条得七块钱呢,光这两条烟,就值十二块钱了。
他平时抽的,不过是卷烟,一年到头也就舍得买一两包一毛一的春耕牌香烟,还是带着去镇里和县里开会时用的。
秦羽客气地道:“许村长,先前就听孩子说,她这边爸妈走后,您对她多有照顾,我早就想着,过来谢谢您,另外,还有点儿事,想请您帮帮忙。”
许德宽瞥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直觉这母女俩这回怕真是有事来求的,笑道:“小华是我看着长大,不用客气,”又朝小华招手道:“小华,你告诉四叔,有什么要四叔帮忙的?”
许小华笑道:“四叔,您知道,我和我哥都在外地,一年到头回不来一两次,就想请您帮忙看顾下我家的房子,我哥以后要是退伍,还得回来住的。”
听是这么一回事,许德宽笑道:“这是应该的,我肯定给你们兄妹俩把房子看好了。”不说许小华送了礼,就是看在堂侄许卫华的份上,他也会看顾下许小华家的房子,心里隐约觉得这么点儿事,这礼似乎贵重了一些。
就见许小华咬了下嘴唇,面上似有些为难地又开口道:“四叔,其实还有个事,想请您这边帮帮忙。”
许德宽心里一动,知道许小华这后头要求的事儿,怕才是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面上微微笑道:“说,别跟四叔客气,我和你爸是一块儿长大的。”他想着,要是事情不难,办也就办了。不说许小华送的这份礼,就是看在许卫华的份上,他也会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