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状况,低着头不说话。
不等纪云舒差人报官,周生便自告奋勇站出来要帮她报官,纪云舒点点头道了谢。
不一会儿,衙门派人过来,将老头和老头的孙子一同带走了,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便散开了。
……
衙门公堂,县令身着五品绯色官服,银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戴着官帽,一脸肃静地看着众人,眼神带着一丝威严,目光却落在闻景身上,他面色微微诧异,今日的案子竟然与小将军有关?
闻景用眼神安抚纪云舒,示意她放心吧,他本想用手拍拍她,但又一想这是在公堂上,就收回了想法。
老头见事情不妙拉着孙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哭诉道:“大人,小民冤枉啊!”
“台下所谓何事?”张县令严肃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大人,是这样……”老人欲开口说话。
张县令抬手示意他闭嘴,“证人先说。”
周生和文晓生三个人便是证人,周生素来诚实,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张县令目光落在老人身上:“证人说的可是事实?”
老头此时此刻知道他骗不过张县令,这长安城谁人不知张县令是断案神官,又清正廉明,落在张县令手中谁也保不了他。
这一瞬间,他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身体顿时软了,“大人,他说的是事实。”
“老身知道错了,大人。”
“我……我再也不敢了,大人。”老人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纪云舒并没有觉得眼前这个老人可怜,如果他可怜便不会干这种事了。他之所以知道后悔,是因为此事被她揭露,而不是因为他真心悔过。她深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今日他得不到应有的惩罚,那他日就会像张致远更加放肆。
纪云舒也跪下,绷直了身子,抬头说:“张大人,此人必有人指使,请张大人明查!”
“我说,我说。”老头知道自己说了,肯定会被张大人从轻发落的,说不定县令看他这么大年纪了不予追究,放了他。
“说!”张县令厉声呵道,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案子居然背后还有人指使。
“大人,都是那崇文坊卖馎饦汤的杨掌柜杨秋林指使的!他给老朽说自从纪小娘子开了食肆店,来他们家吃馎饦汤的人就少了很多,甚至很多老食客也跑到了纪小娘子家。他心里气不过,便给我了两百钱,让我去纪小娘子的店里闹上一番。”
“他想让食客们不敢去纪小娘子店里吃饭,这样他的店就能赚更多的钱了。”老头子唯唯诺诺地说道,他孙子就跪在他身边,低着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竟然不是纪伯远指使,是那卖馎饦汤的掌柜。
“去把杨秋林带过来。”张县令吩咐捕快道。
早在纪云舒要带老头去衙门的时候,见事情不妙的杨秋林就跑了,结果没跑多远,便被路上巡查的金吾士抓住送到了衙门。
杨秋林跪在衙门大厅的冰冷的石砖上,肥胖无比的身体战战巍巍,一脸惶恐不安,恨不得整个人钻到那石砖缝里去。
“杨秋林,你可认罪?”
听到这句话的杨秋林彻底绝望,他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顿时后悔不已,但是后悔来不及了。
便心一横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张县令考虑到老头身体已日薄西山,没有重责他,只命人将他关押五日,而背后的主使杨秋林杖责十棍,即刻行使,以示效尤。
得到这个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就在此案快要结案的时候,老头的孙子站出来了,“大人,我要报案!”
张县令脚步微顿,看着台下身形单薄的小孩,问:“你要报什么案?”
小孩抬起头,正要开口说,便被老头捂住嘴。
老头大喊:“不许说!”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张县令命人将老头拉开,老头顿时急了,踢着腿大骂道:“你敢说看我回家不打断你的腿!”
身高瘦弱无比的小男孩一脸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跪到离老头更远的地方。
张县令抬手命人将老头的嘴封上,面色慈祥地问道:“说吧,本官一定会给你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