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因不在意二皇子被绑这件事,盛渊在意。
皇宫之中,天子眼下,都能出现这种事,简直细思极恐。
这人今日能掳走她二哥,明日便能掳走她。
自己家里不能有这种安全隐患。
盛渊带着人开始排查宫人。从籍贯查到人际关系,多多少少有点侵犯人隐私,但她要是不查,明儿遭殃的就可能是自己别的兄弟姐妹。
一连查了五六天,挑出了十几个来路含糊的打发出宫,剩下的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锦衣卫提进诏狱的那几个绑匪,在进狱后被人暗杀了,她听后觉得十分之无语,诏狱里里外外那么多锦衣卫,就没个人看见是谁杀的?
盛渊第一反应,就是锦衣卫里有绑匪的人。
这么看来,绑匪的后台还挺大。
不是皇室,就是当朝权臣。
李宰相是不可能的,人都是他带来的总不可能贼喊捉贼,对方又是自己舅舅,一直以来本本分分,中立的要命,没道理干这种事。
窗外黄鹂细鸣啾啾,悦人耳目。
盛渊从梳妆台上拿了支钗子,用簪花的那一端去逗鸟。
“我实在不明白,二哥死了对那帮人有什么好处。”盛渊对小黄鹂说。
二哥的母家都戴罪远放了,他一个人在宫里无权无势的,又身有残疾,幕后人害他做什么呢?
盛渊心下想了几种可能,最后提出了两项自己最说得通的:储君和旧案。
她放下钗子,去桌上拿了纸笔,一边磨墨一边想。
寻思好后,落在纸上。
盛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前世看的宫廷权谋剧和类似小说都不少,一些事情只要她去深思,都能说得通。
第一,储君。
已经有势力按耐不住了,想要扶植自己选定的皇子上位。柿子都挑软的捏,更别说欺负人了,她二皇兄背后无人,如今皇帝又明显重女轻男,先干掉刺探一下皇帝对此的态度,若是皇帝对此反应淡淡,他们方便后续对另几个皇子下手。
防止以后他们扶植的皇帝德不配位,有人拿还有兄弟能继位来做文章。
第二,旧案。
这个涉及到很久之前的一些事,可能没有人证物证了,想查也无从查起,她得挑个时候去问问二皇兄,有没有跟别人结怨,或是他母家有没有跟人结怨。
盛渊把自己想到的可能,用尽量简短通俗的语句写在纸上,把纸晾干后,折叠起来,打算一会儿让人给老爹送过去。
这种牵扯颇深的事,她还是不敢自己拿主意的。
她把折好的纸夹进自己用来当备忘录的本子里,那只经常到她这蹭食的黄鹂突然飞来,还带着一大家子,落在她书桌上。
“不行,不能在这站着!不准拿走我的笔和纸!也不准随地乱拉!”盛渊下意识用本子去赶鸟,几张没夹稳的纸掉了出来。
她怕鸟给她叼走了,慌忙去接,无意间掀开纸的一角,看见上面的字时一愣。
“对!闹市纵马那件事,禁军统领还没跟我……”盛渊突然卡壳。
她又不是皇帝,人家统领跟她说什么啊?
盛渊想管事,但身份实在尴尬。
也不知道这件事的折子是不是送到她老爹那去了?老爹最近事情多压力大,肯定没在意这种不加急的折子,她得去找找。
那群黄鹂不怕人,桌子不让站,就立在笔架上,盛渊看着好笑,点点它们的小脑袋,“这怎么就不算桌上了?”
黄鹂歪着脑袋,朝她张了张嘴。
盛渊无奈地去橱子里拿糕点,掰碎在手心喂给它们。
公主。
盛渊敛下眼眸,看着手心的碎屑。
她又想起那天,安宁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开口的样子。
如果她什么都不去细想,每天吃吃喝喝,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那么公主这个身份再合适不过了。
有钱,地位也不低。
但相应的,她没有多少话语权。
盛渊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特权,一切殊荣,都来自自己的穿越者父皇,盛因。
一旦哪天,盛因因为衰老或是意外而离开这个世界,她就没了保护伞,彻底成为一个封建时代的,受男人随意支配的女人。
未来无论她哪个皇兄登基,只要皇兄为了利益让她或妹妹去和亲联姻,她们都只能听从。
她得早为自己打算。
盛渊能感觉出来,盛因对几个便宜儿子没什么好感,但对她和盛汀分外看重。
若不是盛汀身子弱,盛因也是要带着盛汀上朝听政的。
盛渊喂完鸟,拍掉自己手里的残渣。
得去看看妹妹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盛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