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其他在场的食客亦是如此。
“唉……”云书月叹气,连手中的烤串都不香了,“还以为能找回来,怎么就……唉……”
言散看似在沉默撸串,实则在打量云书月的眼色,居然还出言安慰:“别伤心了,起码知道下落了。”
云书月撇了言散一眼,凉凉道:“不会安慰人可以闭嘴,不用硬安慰。”
“哦。”
——
也不知是谁将百花门有弟子被害的消息传出,云书月顿觉今日的顾客比以往少了三成。
不过她也没心思开摊,等到晌午,严捕头唤她去衙门,她便送走客人,草草收摊了。
“是有眉目了?”云书月试图问道。
严捕头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知道闹事的人的始作俑者是谁了,但是百花门那案子,还没有线索。”
云书月低下头,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原来如此。”
知县坐于中堂,右侧还坐着城主明鹄,两侧站着官差维持秩序,正中间正跪着昨日闹事那两人。
云书月对面,站着天下汇酒楼的老板,一个身穿绫罗却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
闹事的二人承认,是城东天下汇酒楼老板找他们去闹事装晕倒,目的就是要让云来小摊的口碑败坏,免得抢他天下汇的生意。
知县看着明鹄的眼色,判了闹事二人关押一个月,天下汇酒楼的老板高夏赔偿云来小摊三十两白银并当众道歉。
高夏自是不愿当众道歉,只将钱袋不情不愿地丢到云书月怀里,随意说了句“对不起”,脸上毫无悔改之意。
云书月一脸“爸爸这就教你做人”的表情,转头对着言散挑眉。
言散当即心领神会,一手压住高夏的肩膀,一脚抵住他的后脚跟,让他对着云书月板正地举了个躬,直到高夏嘴里蹦出一句“对不起”,才松手。
高夏恶抬头时狠狠地剜了云书月一眼,才整理刚才因挣扎而凌乱的衣冠离开。
云书月甩着装有“赔偿款”的钱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出衙门,却遇见一同出了衙门的花见红和花见紫。
她上前询问:“可有消息?”
二人摇头,花见紫一副不甘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瓮声瓮气道:“何花死相极惨,就是那个采买弟子,衙门也不让我们带走她,我与师姐只能先回师门复命。”
花见红双手抱拳:“这几日多谢照拂,改日再见。”
云书月点头,与二人拥抱道别,不再挽留。因为她知道,抓住凶手那天,就是他们再见的那天。
她往小院的方向走,言散跟在她的身侧,虽然二人无言,却让她十分安心。
言散:“这赔偿款他给了,以后就不会上门闹事了?”
云书月仰头望天思忖,半晌后才回应:“闹事,大抵是不敢了;只不过上门,早晚的事。”
——
正如云书月猜测,不过短短几日,高夏便宛如丧家之犬般推开了云来小摊的竹门。
高夏选在了傍晚来访,农历七月总归是让人有所避讳的月份,食客也会在太阳下山之前,早早地赶回家,因此并没有人看见他的到来。
此时的小院,只有空空如也却还没熄火的烧烤架在卖力工作,和瘫坐在板凳上扇风乘凉的二人形成鲜明对比。
高夏一屁股坐在了云书月隔壁的板凳上,哭天抢地:“云老板,求你救救我吧!”
原来,自那日公堂批判,高夏支使人闹事曝光后,天下汇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不仅门可罗雀,就连从前与他合作的商家都不再愿意给他赊货款。
每日他开门是亏钱,不开门也是亏钱。迫于形势,只能上门卖惨。
云书月低头浅笑,她自知一个公堂判决伤不了经营多年的天下汇,肯定是明鹄在背后又做了些什么。
她打断言散准备将人扔出小院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高夏在演,还配合他的戏开口问:“在下愚钝,还请高老板直言吧。”
高夏用袖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对着云书月作揖:“还请云老板将小吃的配方卖予我,价格好商量!”
云书月对着高夏比了个“一”,然后一脸“你懂的”的表情盯着高夏。
高夏试探性一句:“一百两白银?”
云书月眯着眼晃了晃手指,表示高夏没猜对。
高夏又试探一句:“一千两白银?”
云书月再次摇了摇手指,公布答案:“我要你天下汇酒楼的一楼。”
高夏正打算拍案而起,但是面前没有“案”,只能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怒容满面:“绝无可能!”
云书月也摇着葵扇站起,一脸轻松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求。言散,送客!”
然后高夏就被言散“送”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