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一进明城,所有追杀她的人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鹄愕然:“莫非令慈没有与你提过她的身世吗?”
花似霰浅笑:“这里人多口杂,回城主府再聊吧。”
明鹄和明鹂同时点头:“花门主有理。”然后一左一右夹起云书月就往城主府方向走。
只留下周蓉和徐飞在旁大眼瞪小眼。
——
明鹄刚一进城主府,就招呼着下人将上好的“雷雨惊春”茶和精致的点心送到书房,自己和明鹂马不停蹄地将云书月运到书房座上,才松手。
云书月不是第一次来城主府,却是第一次来明鹄的书房。从明鹄以往的做派来看,不难猜出他就是个喜好“琴棋诗酒茶”的翩翩公子。
这在他的书房一看,更明显。墙上挂着书法大家的题字,屏风则是笔墨大家的“秋收盛意图”,就连榻上小桌摆放的,也是千金难求的冷暖玉棋子。
只是她没想到,书架上放着的不是寻常话本,而是各种政要、通鉴。
而在天祁朝两个月的生活,她总算能分清官府和城主的区别。
官府,顾名思义就是官家在各地设置的府衙,用于处理当地的大小事务和收缴当地的钱税粮草,是实打实的官制。
至于城主,只有在货物买卖、商贾聚集的大城池才有。放在以前,可以说是一个地方的“土皇帝”,天祁朝建立后被皇家收编,只剩一个虚职,不参与国家政务。
云书月以前,只当明鹄是个靠祖荫的闲散公子哥,经过与贾郑奕的对阵,才发现自己小看他了。
那日在寻芳阁,请来知县容易,能请来知州可不易,况且还是个与他有旧识的新任知州。也幸好有知州,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将贾郑奕钉死。
云书月喝了一口茶,见明鹄像是手脚打架一样不知该往哪里放,全然没有了方才在云来酒楼的雀跃。
明鹂则还是那副心潮澎湃的样子,没等明鹄解释,她率先开口:“月表姐,你可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有个姐姐,我哥实在是太无聊了!”
明鹄接收到明鹂的吐槽后,将刚才的踌躇不前抛诸脑后,伸手敲了一下明鹂的脑门,无奈道:“怎么?哥哥少你吃的还是少你喝的了?一上来就表忠心!”
明鹂扁嘴:“哼!你这种好吃好玩的地儿从来都不带我去的人,还有脸说!”
老城主夫人在生明鹂的时候难产去世,徒留老城主将两兄妹带大。虽是这么说,但明鹄比明鹂年长十岁有余,几乎跟明鹂的“半个爹”一样。
云书月只恨自己不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无法跟他们这群戏精一起快乐玩耍,只能求救似的给花似霰递了个眼神。
花似霰心领神会,赶忙暂停两兄妹的辩驳:“你们差不多得了,把人请来就给人表演‘谁是真相’吗?”
明鹄这才住口,转身对云书月说:“我爹与令慈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论辈分,我该叫你一声‘表妹’。”
云书月本来就没有原身的记忆,况且明鹄一开始并没有暴露身份,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逐步试图:“我不曾记得母亲与我说过此事。”
明鹄苦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爹已经去世约有三年,我前些日子才敢打开他留给我的遗言,发现了你的存在。”
原来原身的母亲确实是明鹄父亲的妹妹,原身的外婆是上上任明城城主的小妾,育有一女,深得上上任城主的喜欢。
正妻唯恐自己地位不保,于是设计将原身的母亲发卖,却对上上任城主说是小妾照顾不周,女儿顽皮,自己偷溜出城主府,所以才下落不明。
上上任城主一怒之下将小妾逐出家门,正妻事后极度恐慌,夜不能寐,做噩梦时被儿子,就是上任城主听见。
老城主年幼,不敢告诉父亲,却又愧对妹妹,所以一直在找寻妹妹的下落。直到自己病重,才有了一丝消息,写在了给儿子的遗言里,却不曾想儿子三年后才打开遗言。
明鹄皱眉:“其实,你刚到明城没多久就被杀手盯上了。那日临近傍晚,只有你一人在集市闲逛,不见言散,所以我才命戴刀将人拿下,带回了城主府。
这一审才知,他们是奉命来取霍家小姐的项上人头。要不是我找人乔装打扮成你的模样,将杀手往北边引,你还能安坐在这儿?总之,你,不能离开明城!”
云书月听完,微微舒展眉头,眼底一阵平静地看着明鹄:“表哥,你保得了我一时,能保得了我一世吗?有些事情,该是去解决的。”
话音刚落,花似霰却鼓起掌来:“云老板好志向,真不愧是我师妹的好女儿啊!”
云书月的表情僵在脸上,她差点忘了还有花似霰在,不知原身的母亲与百花门又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