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月摆摆手让小二离开,只是她不断摩挲茶杯的手指,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去往都城的路上,谢鑫燃也从云书月和万俟怀略口中得知,种种前情皆与一个秦姓商贾有关。
小二的话一出,连他也愣在了原地,没了听书的心思。
他几番想开口询问,又因妻女在场,特别是崔宜柔还抱着女儿,津津有味地沉浸其中,让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云书月却看懂了谢鑫燃的欲言又止,索性由她开口支走崔宜柔。
“崔姨,写这话本的写手我认识,这话本我也都看了,后边不太适合俏俏听。若你感兴趣,过几日我再与你一同来致远茶馆听书?”
崔宜柔原本还想听,只是听见云书月说不适合被女儿听见,当场作罢,“这样啊,那我先带俏俏走,待你得空了,我们再来。”
她抱起俏俏起身,正欲离开,还不忘回身问谢鑫燃,“老谢,你与我们一同走吗?还是留下陪云老板?”
不等谢鑫燃开口,云书月径直道:“我还有要事得找一趟万俟门主,也要走了,谢大人与崔姨一同回去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谢鑫燃想留也留不了,只能起身跟随着崔宜柔的步伐离开。
只是离去前,他眼神中夹杂着一头雾水。
云书月的用意其实简单,她身边有石青保护,即便那个姓秦的敢出现,光是言散口中的“海东青”副首领,也够他喝上一壶了。
但多一个谢鑫燃在,她就少了一分逃脱的胜算。
况且谢鑫燃儿女尚幼,崔宜柔也手无缚鸡之力,无论今日是误打误撞还是有心设局,她不想把他们都拖下水。
既然已经身入棋局,那就别怪她“礼尚往来”,知彼知己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
云书月从屏风后探头而出,四处张望着。
而那个收了她赏银的小二,眼明手快,当即提着茶壶小跑到她跟前,问道:“这位客官可有什么吩咐?”
云书月抬手,露出掌心的一锭银子,足有五两,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一辆一个问题,我买你五个问题的答案。若是你都替我解答了,那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二一听,盯着银子的眼睛都亮了,正想伸手拿下。
云书月却五指一攥,将银子藏在掌中,背在身后,重复道:“问题。”
小二拱手躬身,笑得谄媚,“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书月勾唇一笑,转身坐下,将银子放在了桌上,还拍了拍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小二坐下。
小二当即心领神会,乖乖坐下,只是坐下的姿势有些蜷缩,看起来怯怯的。
云书月伸出一个手指,“第一个问题,你们秦老板年岁几何?”
小二一听,不假思索,立马回答:“三十有余,不足四十。”
云书月眉头微蹙,三十到四十,确实算是中年,与李寻珍和贺兰温言推测的话一致,只是这个年纪的商贾商贾数不胜数,尚且不能断言。
她又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二个问题,你们秦老板,是个什么模样?”
小二先是一愣,不可置信问道:“这位客官,你莫不是,看上我们秦老板了?”
云书月一听,当即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了银子上,威胁道:“现在是我问你问题,若不成心,这交易就此作罢!”
吓得小二连忙摆手道歉,“这位客官,我就是好奇,好奇!我们秦老板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还未成亲,若是在店里,怕是要连门槛都被说亲的媒婆踏破了。”
云书月这才从小二口中得知,这位秦老板出身世家大族的旁支。他弱冠之年便因文采出众,被族老推荐到都城来某个差事。
只不过他不知为何,没去按时面见陛下,气得陛下开口禁了他入朝为官的资格,所以他才在都城开了家茶馆谋生。
即便这样,这位秦老板还是通过出色的文采和不俗的皮囊,入了不少都城闺阁小姐的眼,希望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是,这位秦老板自从开下茶馆后,便行踪不定,直至现在还没有成亲。
这小二嘴里的话听得云书月一愣一愣的,简直将那秦老板比作文曲星下凡,只可惜怀才不遇,才沦落至此。
顺带他还附赠了云书月一些,秦老板当年与兵部尚书余家的小姐,和临安长公主之间,三个人有些过于拥挤的瓜。
真是一生追着瓜啃的华国人!
“你,停下。瓜可以吃,但不是非得现在吃。”她适时叫停了小二的“彩虹屁”,继续说到,“我要问第三个问题了。”
她见小二适时闭嘴,无辜眨眼,才说出问题。
“第三,这致远茶馆,平日里可有什么达官贵人常来光顾?”
小二听完,霎时骄傲起来,“你别看我们茶馆开得偏,那来光顾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