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褪去黑夜,没剩什么(1 / 2)

在博士那儿处理完作为助理的那些工作,夜幕已然降临。

是夜,有窗的房间可以看见月光。

以往那深邃的夜和清冷的月总是能够使我想起在维多利亚的往事,我想今夜也不例外。

我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那面窗,合上双眼。

我的脑海中并没有浮现出夜色,秋千索,过往…

不知怎么的,下午在甲板上的对话,以及他说话时的样子,他额头的源石结晶,他携带的机械装置,他谈到的过往…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竟开始揣摩起了我们对话时他提及的内容,而且不是出于任何任务有关的目的… 渐渐地,我进入了梦乡。

一缕阳光穿过窗子落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看一下表,已经上午九点了。我不禁想到自己怕是睡过头了,可能要错过博士的一些工作。

简单地洗漱一下,我便披上大衣前往了博士的办公室。

令我有些吃惊的是,博士看见我时的表现并未带着任何关于我没有完成工作的意味。很快人事干员便告诉了我原因—今早博士的助理换成了其他干员,看来我暂时不用再做博士的助理了。

“抱歉,打扰了。”我说到。

然后我便转身离开了博士的办公室。

“沨姐等一下…”一个长着一双猫耳的后勤干员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看向她。

“可以帮我把这些送去工程部吗…”后勤干员低着头,眼睛盯着手里那一摞纸制材料,怯怯地对我说。

不就是送个材料吗,送去工程部是吧?

我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材料朝罗德岛工程部走去。

罗德岛工程部。

我示意了一下工程部干员,将那一摞材料放在了离进门处最近的桌子上,如此算是完成了任务。

此时这里的人不多,仅仅有两三个干员在忙着手里的工作。

我想自己不适合也没必要久留,于是便要转身离开。

这时,一位男干员推开门走了进来。

异客…他出现在工程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又在这儿见到你了,沨。”异客语气礼貌地说到。

“我碰巧来工程部送点东西。”我平静地回应,下一秒目光径直落在了一个机械装置上。

那装置带给我的感觉有些难以形容。它令我感受到一种磅礴的力量,使我从灵魂深处生出种种遐想。它是由许多零件按照一定的结构和功能组合在一起的,与其说它像许多的细胞组成的生命体一样,组成它的每一个零件如同拥有了生命,不如说它是一篇华丽的篇章,每一个零件都是一个字符…

“是在看那个装置吗?”

我回过神来,觉察他在和我说话。

“它看起来很特别。”我轻描淡写地说到。

“不过是一件低劣的战争兵器而已。”

低劣的战争兵器,他还真敢说。可不是人人都能造出这么令我从灵魂为之一震的机械装置。

“比起它的用途,我更好奇它叫什么名字。”

异客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对我说:“和你认识的其他工程部干员不同,我不太习惯给装置起名字。”

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图纸看了看,虽说我对图和文字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敏,但我着实对工程部负责的这些东西不太了解。

“你要喝咖啡吗?是我亲手栽种的咖啡豆,在萨尔贡,这是我唯一的消遣。”异客询问到。

“多谢。”我接过一杯咖啡,抿了一口。那苦涩的滋味蔓延开来,我想那没有光的黑夜,就好比没有加糖的咖啡吧。只是,在夜里见过光后,再被一把推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是不是比从未见过光更加使人绝望…

“怎么了?”

“没事,只是回想起了一些往事。”我轻声说到。“维多利亚的夏夜最是令我难忘,我常常坐在高楼大厦的楼顶,背对着无边的夜空,注视着城市的华灯璀璨,最终,手执利刃寄身暗夜。”

“令人难忘的夏夜…看起来你对那段过往带着一些留恋?”

“不好说,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对待头顶的黑夜一样,想要靠近又不愿触及。”

他注视着手里的黑咖啡,沉默片刻,对我说到:

“好好珍惜你能够与过往,与黑夜划界的时刻,彻底和过去做个了断。”

能够与过往,与黑夜划界的时刻确实应当好好珍惜…异客,你看得这么清楚黑夜里的我,那你又将如何对待有你过往留下痕迹的往后的时刻呢?

离开罗德岛的工程部后,我把自己关在训练室整整一下午,直到晚餐时间到来时才到舰船的其它地点活动。

用完晚餐后我就回到了干员宿舍自己的房间里。我浅浅地翻看了一下从维多利亚带来的几件旧物,特别是那对自己七年前用的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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