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议论。
顾准刚准备松口气,
忽然听见不远处某人微哑的嗓音,漫不经心插话:
“姜小姐,你可是老师,”
“为人师表,怎么能说谎?”
他松到半道的气就又提回去,紧张迷茫的注视身边校花。女孩显然也没能立即从这莫名其妙的话里反应过来,眨巴眼,细长白嫩的手指一直在揪裙角。
霍执拧瘪手里喝空的矿泉水瓶,眉目间的醉意散去大半,低头去看埋着头的小姑娘:“萌萌不是想知道你这位姜老师和我在屋里做了什么?”
萌萌不敢吭声。
“我抱了她。”
萌萌还是不吭声,但一双眼却已经开始黝漆漆的发光,差点就要追问细节,被自家小叔眼疾手快的捂住嘴。
霍执像是压根不在乎他们的反应,迈开长腿重新往楼梯口走,路过女孩身侧时,脚步若有放缓,淡声补充:“我不认为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不论我们以前有过什么样的关系,姜小姐既然拿了钱,就要有付出。”他似是打量物件般毫无感情的垂眼,长直眼睫被月光覆上雪和霜,冻结所有情绪:
“别说是抱,”
“就算我睡了你,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顾准微蹙眉:“霍执,过分了啊。”
那团被拧得不成样的塑料瓶“咣当”滚进了垃圾桶,丢它的男人面无表情转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原路返回到自己的卧室,关门、反锁。
气氛在无声中不断下沉,压得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心情一直不太好。”顾准有心安慰,奈何绞尽脑汁半晌也没想出合适的措词,叹气:“你也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女孩站在他前面,纤薄的肩背挺的笔直,视线还停留在二楼那人的房间方向。
几秒后,
姜枣转过身,本就冷白的肤色变得更剔透,唇角有些生硬的扬起笑:
“没关系。”
不等他再开口,姜枣便牵起身边小姑娘的手,温声:“已经很晚了,我带萌萌去睡觉。顾总,您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工作。”
顾准不知所措的挠头:“哦。”
虽然今天的小插曲是不太愉快,但也不全是坏处。她把萌萌带进房间,临告别时,被这小姑娘扯着袖口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强行撮合她跟霍执。
“我真的不知道你和霍叔叔有那么深的过节。”小姑娘愧疚的都快钻进地缝里。
姜枣看她这幅可怜样,忍不住笑:“没事啦,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而且你霍叔叔其实也只是嘴不饶人,他很心软的。你看,他帮我还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呢!”
萌萌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话,但也没继续顶嘴,转移话题:“姜老师,我过几天才要跟着你上课,你还有大概三四天的假期,准备去做什么呀?”
姜枣帮她揶好被子,若有所思的仰头看天花板,故弄玄虚:“明天要去见老朋友。”
“哇,男生还是女生呀?”
五年级的小孩怎么能这么八卦?
她无奈又宠溺的轻叹,纵容般轻轻揉这小姑娘的头顶。小孩子的发丝很软,搔过手心时带来微痒的触感,
“是男生。”
她没好气催促:“快睡吧。”
·
“姜老师去见一个男生?还是老朋友?我怎么不记得她有什么异性的老朋友?”
清晨,空气里浸染着水洗过的清木芳香。
独立别栋的好处之一就在于能享受到静谧的独处环境,此时也被楼下客厅聒噪的讲话声所破坏。
霍执披着浴袍,擦拭湿发的动作在这句话后略有停顿,又迅速恢复正常。
手机弹出最新消息,是院方对他下达的惩罚处理。霍执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绕过长梯走向客厅,听见某些人叽叽咕咕的对话倏然间消失,静的甚至能听见呼吸。
“她去见谁?”
没有指名道姓,
但男人平静到甚至发冷的口吻却针对性极强的指出“她”是谁。
顾准还在对他昨天的咄咄逼人感到略微不满,撇嘴:“跟你有关系?你们俩也就签了一纸假婚契,管的着人家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大抵是头次见他这么有胆量的跟霍执当面硬刚,萌萌瞪圆眼,缓慢竖起大拇指。
霍执抬头睨了他眼,手里撕包装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咸不淡道:“不是想管她,只是突然想起来,虽然她已经把债还完,不过她父亲欠的好像也不只是钱。”
“你猜,如果她父亲的某些仇家见到她的消息,会对她做什么?”
顾准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反应半晌,猛地拍脑瓜:“啊!校花不安全!”
“确实需要有人盯着……”他立即掏出手机翻看日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