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实眼看着徐青云接下信件看了起来,却不敢上前帮忙。
面对着这么一群非富即贵的人,她可是不敢轻举妄动。
可她没想到这个清净却被徐青云的突然出声给打断了。
只听他突然开口,对着太后恭敬道:“娘娘,微臣想请一人帮忙,还请娘娘允准。”
虽没指名道姓,可林实却知道这人一定是在说自己。
众人听到他这突然的请求,一时之间也是面色各异,这其中自然也有知晓这信件真相的人。
林实虽不想出手,却也没浪费这个极佳的机会,抓紧每一分一秒的时间观察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让她惊喜的是,还真让她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
与此同时,太后娘娘的一句“哀家准了”,到底是把林实推到了众人的眼前。
可她转念一想,觉得这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件坏事。至少经此一事,她也算是在这些贵人面前露了脸了。
若是再能因此再与这其中的几位交好,于她后续的查案之路只有益处。
徐青云从请求太后娘娘开口让林实协助查案开始后就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的变化。
他不是不知道这丫头不喜在这些人面前露脸。可这些年的为官经验告诉他,一个人若是不懂结交权贵,是很难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就如他一样,从前再是棱角分明,也早就渐渐被世间的人、事给改变了。
本来还担忧的他在看林实突然放松的神情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自己想开,总比他人的逼迫、强压要好得多。
再说,他私心也是不想惹她不悦的。
既然二人都同意了,接下来众人就看见林实和徐青云头碰头地看着那封信。
一边看,一边还讨论着什么。丝毫不顾及他人或意外或嫉妒艳羡的眼神。
他们动作也快,不出一刻,二人就有了结论。
太后看徐青云转向众人,就问道:“可是已经有了发现,若真是如此,不如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跟我们说道说道。”
林实当即就看向了徐青云,他们可是发现了一个不方便告诉他们的线索。
徐青云感受到后,只是扫了她一眼,就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拱手道:“太后娘娘,经过微臣和林实姑娘的共同查看,我们可以确定这封信并不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
林实听到这话,却很是吃惊,她方才也只是说这书写的习惯不像是出自皇后之手,可没说得这么笃定。
不过,徐青云到底是大理寺卿,自然不会说出无把握之事。
“微臣之所以如此确定,全是因为之前微臣曾有幸见过娘娘的手书,所以方能如此确信。”
皇后娘娘没有做下如此荒唐的事,按理说太后娘娘该欣喜才是。
可林实却能明显感觉出这老太太的不满意。
即使她已经极力伪装了,可是她控制不住翕动不已的鼻翼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突然她的脑海里就想起了往日曾听到的那些传闻:皇后娘娘本来和皇上感情甚好,可太后见不得圣上专宠,这才从小官之家找到了柳贵妃来与皇后制衡。
柳贵妃进宫后,果然凭借着她过人的姿色和厉害的手段一路坐到了贵妃的位子上。
圣上对贵妃这般态度,民间甚至传言若不是因为祖制不可随意更改,他怕是想立贵妃为皇贵妃。
可现在皇后虽然还是皇后,却被罚去了冷宫。皇后的身份于她而言不过是有名无实的空壳罢了。
再者,太后本就不喜皇后,现在她又身在冷宫,林实觉得这次书信的事件或许就是太后与李家的某种交易。
一方是想要长久的荣耀,一方是想要后宫的平衡安定。如此一来,极有可能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可怜了皇后,一腔深情错付就罢了,现在还要被婆母往死里整。
可这毕竟牵扯上了后宫,林实即使心里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眼下,或许只能指望徐青云了。
可就在她以为皇后娘娘的这桩冤案就要真相大白的时候,变故却发生了。
太后本是说徐青云口说无凭,便让小太监去取皇后的手书来对比一番。
可那太监只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再回来的时候却是连太监服都乱了,头上的帽子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怎么了?身为后宫内侍,怎可如此慌张行事?”
那太监一听太后发怒了,当即就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那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道上。
“求太后娘娘饶命,实在是事发突然,奴婢去凤栖宫取手书的时候,却发现娘娘的寝宫竟然走水了,如此……那些手书可都给烧毁了!”
太后娘娘闻言大惊,随后问责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现下那宫里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