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边可有何动静?”不太明亮的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
只见一身着皇室宗族服饰的中年男子正对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探子问道。
即使他面上云淡风轻,可底下跪着的人却知道若是自己的回答不能让主子满意,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何种难以想象的的凄惨下场。
过往同伴受刑的一幕幕可是还在他的眼前不停回放。至今都不敢相忘。
“主子,太后那边已经被徐青云他们察觉出来了。至于那我们故意留下的三封信也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查到太后手下的人身上。”
男子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面上倒是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到底不达眼底,看得下首的手下浑身止不住地发凉。
“好了,你退下吧。”
正当那年轻的探子准备退下的时候,却又被男子给叫了住。
“慢着,你现在既在大理寺做事,万事定要更谨慎,切勿露出任何马脚。”
“是,属下遵命。”
等终于从男子的房内出来,那年轻手下才敢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水。
此时尚在勇义侯府内的林实和徐青云尚不知道他们查到的一切不过是有心之人的刻意布局罢了。
林实在和徐青云确认那受害千金身子下压着的是那老嬷嬷戴着的坠子后,当即就将人叫了来。
老嬷嬷年近六十,是一直跟在老侯爷夫人身边的贴心人。可是她在被叫来询问的时候,面色却是极其的不自然。
林实只是和徐青云对视一眼,就从对方眼里也看出了和自己同样的猜测:这老嬷嬷或许真的跟案件相关,只是究竟是有多深的关系还需审问后方能知晓。
考虑到她的身份特殊,徐青云把审问的任务交给了林实。
几次的合作下来,对于林实的能力徐青云还是比较信任的。
为了不让她紧张,林实把审问查问的房间就放在了老夫人房间的隔壁。就希望她能看在和老夫人多年的情分上说出实情。
眼下三封信,他们只有这最后一封信尚能调查一番,其余的都已经成了无头信件。
毫不夸张地说,她已经是他们现在最后的指望了。
若从他们身上都查不到有用的线索,那么他们会变得更为被动。
仔细算来,从皇上把这案子交由徐青云调查开始,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况且,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还接连死了三个受害人。
若是再一直找不到任何突破点,别说是徐青云,就是她自己这儿也过不去。
老嬷嬷被带到房间里的时候,本还不打算招认的,但是在林实提到她的孙子时,她终于是松了口。
却原来这老嬷嬷也是被人利用了。她的孙子在府里小姐死后也失踪了。
恰逢此时,她却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如果她不配和办事,就把她的孙子卖给人牙子。
说来她也是苦命人,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如今一切的指望全都在年仅八岁的孙子身上。
虽然觉得自己如此行事有愧于主家的信任,可这到底是亲缘更重要一些。最后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一威胁,主动配合那人把林实他们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
只可惜,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行事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林实当即让她把信件拿出来。那老嬷嬷也是个有心计的,信件却是被她好好保存着的。
林实从她手里接了那信件,就去找了徐青云。
老嬷嬷见她如此着急,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没赶上。最后只得讷讷闭嘴。
徐青云听闻了这些事情,也是着急着打开了那封信。
可当他们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却有些失望。
因为,这封信竟然是由许多零散的字裁剪拼贴而来。
回想曾经侦办的案件,林实只是沮丧了一瞬,就抬头看着徐青云道:“大人,你可能看出这些字都是出自哪里?”
林实来到这里,别说是文章了,就是字都是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认得的。
但是徐青云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人可是中了科举的,她相信查出这些字的来源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件难事。
本还有些泄气的徐青云,被这么一问,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眼下虽然不能从这封信的书写方面查出什么线索,但是这拼贴裁剪的字究竟来自何处却也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想通了这里面的关窍,徐青云当即仔细辨认起来。
半个时辰后,林实看徐青云把那信放下,才满含希望的看着他:“可是看出这些字的来源了?”
看了这半晌,徐青云的眼睛着实有些酸涩,一时便没回答林实的问题。只自顾用白皙的手指按摩着穴位,以期能缓解不适。
看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