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除了那妇人以及几个小孩子外,并无其他的人,日子百无聊赖,柴道煌又是个喜爱热闹之人,很快就跟小孩子打成一片,混成了孩子王,不是上树捣鸟窝,就是去冰川河摸鱼,或者是堆雪人,总之活得多彩滋润。与之不同的是南吕,她天生寡薄,总是于远处静观,伫立于雪中自成风景。
再者飞身站在屋顶,看着高远的天空,鹅毛的大雪并没有停止之意,反而越下越猛。
柴道煌则在不远处堆了一个模样酷似南吕的美人儿,“南吕,你过来看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南吕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并不觉得那雪人跟自己相似,她的美貌,天然而成,无需雕饰。
“无.......”聊字还没说出口,站在屋顶的南吕就被柴道煌拽了下去,他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带到雪人面前,这缺了五官的雪人,站姿竟与她如出一辙。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柴道煌一脸得意,突然他拿出一支狼毫,看了看南吕,又看了看雪人,“你站着别动,我给雪人画上五官就会更像了。”
不得不说柴道煌画工不错,寥寥数笔就给雪人安上了五官,装了五官后的雪人更加明眸动人,南吕看着雪人恍惚了许久。
“美是美,就是它跟你一样,都是没有心肝的,不行,我得给它装颗心。”
很快柴道煌从兜里掏出一打红绳,用红绳编成一颗心安在了雪人身上,那颗红似玫瑰胜鲜血的心在这个纯白的世界里更显得弥足珍贵。
南吕摸了摸自己心脏之处,果然,她是没心的,连心跳都感受不到。
不知因何,她有些失落,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她便转身回了屋。
土屋年久失修,风雪侵袭,身上就多了凉意,柴道煌被这寒风冻醒,醒来后没看到南吕,他来不及穿鞋,光脚跑了出去,口中不停的喊着“南吕”,最后却瞧见南吕孤零零地站在屋顶。
很快他也翻身而上,“你最近可有心事?不对,你连心都没有,怎么会有心事?”
南吕只是淡淡说道,“你见过月亮吗?”
柴道煌若有所思,点头道,“应该是见过的,我想月亮应是像玉盘一般大大的圆圆的,悬挂在夜空。周边盘旋着无数的星光。唯美而浪漫。”
“嗯,正是如此!”这里只有终年大雪,无四时节令,除了白天就是晚上,无星亦无月。每到晚上,就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顶,仰望漆黑夜空,她似乎天生属于黑夜,属于黑夜中的唯一光明。
“你喜欢月亮吗?”她问。
“喜......喜欢吧!”他说完,倏尔红了脸,心跳也紧跟着快了起来。
突然她往夜空飞去,在黑暗中翩翩起舞,黑夜的世界也因她而有了光,万物也在此刻沉静。
柴道煌看得呆了,他似乎见到了月亮最真实的模样,在心中回道,“我何止是喜欢啊,是从此再也忘不了。”
他回忆着曾经的画面,她站在摘星楼上,所有的星星都围绕着她听她摆布,她坐在月亮上,清冷得不染俗世。
他也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不敢说话,更是不敢呼吸,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原来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停驻在他的心上了。
他拿出一根竹笛,以笛声相赠这一场美好。他的笛声悠扬清亮,她的舞姿曼妙而皎洁。
很快这份宁静被一阵浓烟吹散。
“小心!”那一团黑烟很明显是冲南吕去的,须臾之间就将南吕团团围住,柴道煌唤了南吕几句,都得不到回应这可急坏了他,他丢下竹笛就往黑烟笼罩之地冲了过去。
那团黑烟实则是怨念所化,但凡过了望乡台却无法转世的残魂,若无形态所寄,便化作怨念,形成怨念之气,若是一般的怨气倒也无妨,可这怨气竟蕴藏着泥土之味,时长日久反而有了生命之气。
形成生命之气的怨念比其他的要强百倍,甚至能化形化物,若被怨念缠上,一时倒也很难脱身。
此刻的南吕被怨念所缠,她以指做剑,筑成一道剑墙用来抵挡,怨念也称邪念,只可惜南吕无心自然也无杂念,那些怨气自然无法侵体。
“南吕,你怎样?有没有事?”见南吕并无异样,柴道煌这才放下心,可转瞬那一团怨气便将自己当作目标,所有的怨气冲他而来,他躲闪不及,被一道怨念所伤,整个人险些跌落,幸得眼疾手快的南吕拽住了他。
“修为这般差,还整日不学无术嬉笑打闹。”南吕将柴道煌护在身后,“跟紧我。”
不知为何南吕的气场令人无法拒绝只得乖乖听话照做,柴道煌紧拽着南吕的衣袖一刻也不敢松开,“南吕,这边,这边,他们朝这边来了,那边也有。”
“闭嘴!”南吕冷冷道,这柴道煌简直就是来拖后腿的,可此时此刻也不能丢下他,于是她扯下发带,将自己与柴道煌绑在一起,如此以来倒也不担心会被拖累。
这些怨气既能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