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一样,都不是人。”那妇人穿好衣服,笑得谄媚,“你们能来这,可不是什么天意,至于你嘛,虽是星君但修为低微,道法不济,还有你那个同伴,就算是太阴星君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入我手中。如同我掌中的玩物一般,任凭我把玩。”那妇人将地上的五彩云泥藏于袖口,看柴道煌的眼神很是玩味,“你小子倒看着挺机敏的,不如就留在这陪老身如何?”
“休想!”柴道煌后腿两步,双拳已握紧,将真气运行至丹田,时刻保持警惕。
“呦,想不到脾气还这么大,平日可没瞧出来啊!”妇人深吐一口气,瞬间整个天地之间弥漫着土壤的气息。
“你没瞧出来的事可多着呢!”
一道清冷的身影从远处飘了过来,令人感到寒凉,空气似乎也被凝固了,柴道煌看向身后之人,见她恢复了往日神色,这才放下心来。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妇人淡淡一笑,反而打量起南吕来。
其实这段时间南吕虽还是不善于人交谈,可也感受到家的温暖,她喜欢在厨房帮忙摘菜,也喜欢这烟火人间气,喜欢静静地看着柴道煌与孩子们在雪地里嬉闹玩耍。
她骨子里过于清冷,却也有那么一刻眷恋着这人间。
只是......她到底不属于这人间!而这个陪伴他们的妇人也并非她的母皇。
“你将我们囚禁于此,到底意欲何为?钕淡圣女!”南吕拿着泠月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从猜出这名妇人的身份开始,她丝毫不敢松懈。只是之前钕淡从未加害过她,所以也就没拆穿。
“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字的?”钕淡圣女有些吃惊,不过这份惊讶并未延续多久,她的身份并不难猜出,就如同从南吕他们踏入凤栖山开始,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冥冥中自有劫数。
八百年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不难猜出!”南吕指向她身后的那一堆五彩云泥,“能徒手捏泥造人的除了大地之母之外,就只有她座下的首席弟子钕淡圣女了。这里是凤栖山的禁地,也可叫做囚禁之所。当年妖巫两族之争,巫族惨败被东皇太一封印至此,在神界并不是什么秘密,我身为太阴神君,又怎么会不知晓?可当年之事已过去数万年,如今的人界繁荣昌盛这也是母神之愿,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笑话,你一个奶娃娃知道什么,当年要不是帝俊那小人作弊,他又怎么可能稳坐神界?”钕淡圣女仰天大笑,笑得放肆猖獗,狂笑的背后是隐忍的心酸。
当年之事真相如何,估计大家早已不关心了,知晓此事之人也屈指可数,留下的不过就是神界的几阙卷宗,以及关于创世之战的传说罢了。可当年巫族一夜之间被灭,妖族反而创立了以东皇太一为首的天庭体系,随后统领了六界,位居神界之巅。而巫族的首领爅钕却以五彩云泥创造了人界,如今人界一片繁荣,众神却成了人界的庇佑,而爅女却消陨于半颠城。
身为大地之母的母神又有多少人记得?她创造的人界,却供奉着神界?她身为圣女娘娘怎么可能忍?
别人都忘了,可是钕淡忘不了,忘不了这一切,忘不了自己是如何从创世之战中苟延至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推倒乾坤重整六界。
“当年创世之战无关对错,不过就是立场不同,若是当年妖族战败,那自然就是巫族统领六界。”南吕依旧是冷着那张脸,那场大战她虽未曾亲身经历,可看着那些仅有的卷宗自然也能猜想到是如此的惨烈,自古强者为王,这本就无关对错,不同种族之间,有着不同的信仰与杀戮,经消数万年,如今追溯之前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今阴阳和睦,乾坤有序,六界安稳,这不就是最美好的结局么?又何苦一教高下争论输赢?
“你一个小娃娃知道什么,既然今日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就留你不得。”
言毕,尘土飞扬,大雾四起,瞬间就什么都看不清,隐约能听得几只狗吠,顿时从四面八方涌过无数的飞鸟,此鸟拖着绚丽斑斓的长尾,展翅而来,齐刷刷冲向南吕等人。
柴道煌身上的红绳同一朵朵红艳的玫瑰散开,那些红绳被注入灵力,纷纷飘上空中与那些飞鸟纠缠,这边的南吕也并未闲着,她开启剑阵抵挡住尘土与沙砾,这些尘土与平日不同,空气中弥漫的杀伐之气。
与赤水兽一战后,损耗了些神力,此时不宜恋战,她释放出体力的月光之灵,那些灵力像雨点一样从体内飞出,瞬间那些飞扬的尘土慢慢消散,同时消散的还有皑皑大雾。
雾散尘消之际,天空也逐渐明亮了起来,这场恶战并没持续多久,在月光之灵的照耀下,钕淡的身体出现破裂,随后随着尘土消失了。
而南吕跟柴道煌却不慎掉入人间界。
此时的人间界一片祥和,正逢上元灯节。而此处又是与仙界接壤的甘渊城,甘渊城是人界百城中唯一一座从鸿蒙时期遗留下来的古都,此处汇聚不少天赋异禀之人。
上元灯节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