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太爷断断续续回话。
“是啊,是常页和钟铃两个人合谋。我能作证。”徐成毓添油加醋,“如果钟铃的罪行再加上谋害家中长辈。那刑期,啧啧啧。”
经过这么一提醒,常老太爷晃过神。他拼命把头歪向徐成毓的方向:“不关钟铃的事,是常页,不,是我,是我自己吃的毒药。”
“毒药是红色的蘑菇。他们都没见过,都不认识的。是我好早之前捡的。”他仔细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捡的,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毒药?
“是在哪里捡的,什么时候。”徐成毓语气平静,手却不自觉捏紧,“不会是最近……”
“报应,都是报应啊。”常老太爷发愣一阵子,终于想起是什么时候。
“十三年前!祝娘死的时候。这毒药肯定是祝娘留下的,都是报应。”一串浑浊的泪珠从老人眼角滑落。
徐成毓转头看向褚玉宣,二人对视一眼,十三年前,莫不是余齐河来这个村子里时,不小心遗留下的毒药。
她本来还推断是这段时间,余齐河来时留下的后手。没想到是十三年前。
看到常老太爷自己说出了毒药的来源,又是这个反应,周大人已然明白过来。他没有计较捂嘴的问题,先带人退出屋子。
“徐大师,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恕我直言,常家不适合久留。接下来的事,大理寺会督办。”周大人直言不讳。
她还想再多待几天,最好是等到余齐河抓获的消息。可是现在官府的人已经来了,想必外面沸沸扬扬,余齐河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撞上来。
即使那人来,褚玉宣这未必没有安排。
徐成毓颔首:“我本身也是在常家借宿一晚,因缘巧合撞上这种事。现在该做的证也做了,我们会在今日内离开。”
周大人舒口气,赶人走毕竟不太得面,只是办事需要。他又想起什么,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徐大师,后续案情恐怕有叨扰的地方。还请留下住所地址。”
这个问题着实把徐成毓难住。马车摔下山崖,长公主府赠与她的金银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现在的她,居无定所,可怜得很。
要不再去长公主府蹭住几天,贝愉和慧娘都在这,自己顺便一起回去,想来长公主不会在意……徐成毓正要报长公主府。
褚玉宣突然拿过小本和笔,刷刷写下一段地址。
“徐大师近期会在此地居住,若府里无人,差役可留言。”
周大人接过本子,到了句谢,就先走开了。
“你写的是哪,香月楼吗。”徐成毓疑惑。
“不太可能是香月楼,不然你们老巢就暴露了。难道是那个小院,如果回那边住,我也不是不行。”
褚玉宣斜睨她一眼,装作没听到老巢这个称呼:“是,我请你去。”他撑开伞,扬起手,“徐大风水师,请吧。”
徐成毓把手搭在他的臂弯,拿腔拿调:“多谢褚大楼主。”
二人同行,本想回屋,路过个敞门的小厅堂。一伸头,发现贝愉和慧娘在里边避雨喝茶。
“徐大师,你来!”慧娘招呼她。
徐成毓缩回脖子,看向身边人:“你先回去收拾行李?我们待会儿可能要一起走。”
褚玉宣皱了下鼻子:“不用,我把你的收拾了。你先回去,我在京郊待几天。”
“……没你带路,我得回长公主府住了。”徐成毓推推伞,敲到他的头,“怎么办。要不我也先在京郊吧。”
“不必,刚刚才向周大人写好你的住处。如果找不到人,可能多生是非。”褚玉宣脑袋转了转,“我先送你回去,再出京。”
“和他们一起走,也不是不行。”
徐成毓仔细端详他好几眼,还是没忍住:“你现在化得满脸黑沉,又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放心,保管没人认得你。”
她嗫喏:“我还担心小郡王嫌你太脏,不让你上车。”
“什么?”
“没事,收拾你的去!”
屋内的贝愉用帕子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慧娘探头伸脑:“他们在外头说什么呢。着凉了?待会儿把门窗关上。”
“不凉。”他揉揉鼻子,把帕子甩开,“恐怕是有人嘴里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