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着,蹙起眉沉重摇头。
没曾想来这么一句,宜娘五妹同时惊讶道:“公孙姐姐,你也知道吗。”
“是啊。三妹妹和我说的。”徐成毓面上无奈,实则仔细观察着二人。
“三姐姐也和你们说了?”五妹瞪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她再也不会提起。”
五妹回忆道:“那个晚上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我察觉不对劲,问半晌才问出来。姐妹们聊天每次说到阿花,我还担心我胡噜嘴。还好三姐姐会提醒我。”
宜娘左右看看,迟疑道:“但她,我也以为她只告诉我。她刚刚不是让我们别说了。”
印证内心的猜想,徐成毓提醒她们:“无论如何,阿花的事还是不要再提。”
话音刚落,左边廊前正屋门被推开。徐成毓远远看得是绣雁探出头,吩咐个侍女什么。侍女快走过来:“各位小姐,我们小姐请你们进屋去。”
相较昨夜,瑶娘气色好些。她斜靠在窗边软摊上坐着,光影朦胧,嘴角含笑。
“多谢你们来看我。我已无碍。咦,三妹妹四妹妹去哪儿了?”
“她们裙子上滚了糕点,下去清理了。”交代完,宜娘关切问道,“二妹妹,你怎么突然病了。”
瑶娘红了红脸,半掩着面道:“说来羞惭,姐姐妹妹可别笑我。只是积食些个。李府医交代喝药扎针后,少吃些东西,两天内也就好了。”
宜娘放下心来,待人齐后说笑解闷几句,看瑶娘略有倦色,才主动说散了。谢过公孙小姐的招待,她带着三个妹妹一齐走。
没走多远,才刚踏出曹夫人院门,公孙小姐身边的小玉急急追上她们。
“三小姐,刚刚更衣时您落了点东西。正好还没走远,可以随我回去取。”小玉恭敬道。
三小姐刚想说没有,又想到刚才自己交代的事。公孙姐姐或许有话要说。于是顺从地点点头:“好,我随你去。”
又对着宜娘道:“大姐姐,你们先回去罢,不必等我。”
宜娘看她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应一声好便走了。
这次,三小姐被请进内室。她的侍女被小玉拦在门外:“我们小姐有私密话,要和三小姐细说。”
“既然是私密话,你就等在外边。”三小姐吩咐一句,自己抬脚进门。在穿过影壁时,她听到咔哒一声响,像是上锁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靠窗一侧坐着的徐成毓,懒洋洋瞟一眼,推给她一杯茶:“来了。”
三小姐坐下,双手握着茶杯,懵懵懂懂道:“公孙姐姐找我有何事?”
“我称呼你为谧娘,可以吗。”
“你是姐姐,自然可以这么称呼我。”三小姐谧娘急忙点头。谧娘也是她小名,长辈或同辈好友之间称呼当然使得。
“谧,静谧,很好听的名字。”徐成毓笑笑,“虽然接触不久,但感觉谧娘是个安静的人。”
“谢姐姐夸奖。”谧娘习惯性垂下头躲羞。
“安静的人,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自洽得其乐,另一部分是将喧闹深藏于心。谧娘你是哪种呢?”徐成毓探究地盯着她。
谧娘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像完全听不懂:“姐姐什么意思?”
徐成毓朝她安抚地笑笑:“没什么,叫你来是想和你说说话。”
“是这样的,你刚刚告诉我一个秘密。作为交换,我也应该告诉你一个秘密。”
谧娘登时挺直脊背,前倾靠着桌子。眉头稍稍扬起,双目一眨不眨看着徐成毓:“什么秘密。”
徐成毓也贴近她,手贴着脸颊,神神秘秘道:“我会算命——”
隔着影壁偷听的褚玉宣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弄出动静来。徐大风水师在哪都放不下算命的把式。这样三小姐会信吗。
三小姐确实不信。谧娘身子一松,打着哈哈:“姐姐你别开玩笑。”
徐成毓摇摇头,郑重其事:“我会算命不是秘密。我算的命奇准,才是秘密。”
“你不信?”
谧娘没答话,但眼睛里满是不信任。
“你不信。”徐成毓收起笑容,沉声道。
她目光怜悯又悲哀,像看透一切:“比如,我能算出你的秘密。要不要来赌一把。”
原本微松的手又紧握住茶杯,话语却是轻快的:“姐姐,你别捉弄我了。”
徐成毓深深盯她一眼,拿出一面铜镜,用水在镜上写下诡异的符咒。再把铜镜朝着个方向,展示给谧娘。
“你自己看罢!”
谧娘定睛望去,见镜上簌簌滴水,笔画凌乱,看不清晰。待公孙姐姐用手一抹,镜面一晃不花,却缓缓浮现出熟悉的三花毛色。
居然是阿花的影。
谧娘嘴唇血色尽褪,脱口而出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