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你右手两根指头呢。你说，他为什么如此在意。”
“难道，你曾经用这两根指头碰过他？”徐成毓疑惑，又自顾自解释道，“不对，你碰的不是他。”
“因为那时，他怕不是已经没气了。”
飘悠悠无厘头的一句话，褚玉宣都不明所以，想不通关窍。曹世子依旧没什么动作，大厅里的众人皆如此，除了风吹纱动，一切如凝固般。
停滞片刻，第一个动的是曹世子。他猛然跃起，伸手欲抓徐成毓。
徐成毓早有准备，一把掀开灯罩，露出里边的红烛，往曹世子面前送。
果然，见到烛火，曹世子连忙后退，避之不及的模样。
一切太过突然，褚玉宣刚从主位上翻下来，差点没踢到瘫在正中的曹含何。
曹含何忙以手撑地，手脚并用挪得离三人远些。
徐成毓像刚想起他似的，打量他一眼，重点停在他脸上，道：“黑嘴黑面，和那人一样。就是鼻子不一样。”她看向曹世子周身得虚空，询问道，“我说的对吗？”
曹世子冷笑，眯起眼觑徐成毓，道：“小丫头虚张声势。”
听到这讽刺，徐成毓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怜悯地瞅一眼曹世子，轻轻摇头，仿佛不值当和他计较。
“我得叫人来，儿子在，女儿也来罢。”
她把灯座交到褚玉宣手上，倒退几步，心中默数一、二、三、四，正好四步。
拉着纱帘边手臂一展，纱帘飞起大片纯白，遮住他们视线。一晃而过的功夫，三人见徐成毓站立的地方，居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量稍矮，单薄的身子一吹风摇摇欲坠。她愣愣瞪着眼，似乎不晓得自己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同样诧异的还有曹含何，他几乎叫出声：“妹妹？妹妹！”
徐成毓同褚玉宣一齐瞟他一眼，做戏做全套，这时候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不过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在场几人心知肚明。
接着，褚玉宣心里叹气，好在清了场，没剩下什么多余人。这么想着，默默靠边给人留下发挥空间。
反而曹世子，看清来人是瑶娘，惊疑不定瞪着徐成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人都齐了，”徐成毓再望着曹世子身边的虚空，“鬼也齐了。咱们有话就说，有冤就诉。”
曹世子顺着徐成毓的目光遽然回头，肩膀背后一片空荡荡，什么也没看见。他缩了缩自己右手，特别那两根手指。到现在，他终于生出点后悔得情绪。
他后悔，怎么不早点让这小丫头闭嘴。
这厉鬼回魂般噬人的目光，还真是。徐成毓感到后背里衣黏糊糊的，风一阵阵吹过，冷汗吹干又湿。
她强自镇定道“你们应该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转向曹含何，“你记得吗，他叫陆川。”
陆川二字一出，曹世子一脉三人皆变了脸色。之前如何，这名字也没拿出来说，仿佛这人只是丧生意外的可怜人。无人提起他的名字，全用心照不宣的“那个人”替代。
“只是意外，谁也不想的。”曹含何捏着嗓子粗哑道，面上惶恐不安。
瑶娘垂下头，不知是默认还是无语辩驳，不说话了。
“啊。原来是你。”曹世子点点曹含何，恍然大悟道“今日是你，早前几次都是你。我说怎么每次与他处着都有点事，原来是你。”
他看向瑶娘：“难道还有你的份？”
头低低垂下，瑶娘掩饰着怨恨的神色，使劲一点头，认了。
曹世子哑然片刻大笑出声：“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女儿，你们真会孝顺。怎么，看我更爱那人，所以嫉妒吗。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哈。”
桀桀笑声剐挖两人的心，曹含何瑶娘恨不得捂住耳朵，没听见才好。
笑累了，曹世子拍拍胸，找回些底气。直视徐成毓，犹嘴角带笑道：“陆川啊，如果是他跟着我，那就说得通。当时可是他死乞白赖勾引我。要不是这两个从中作梗，他早得偿所愿。”
曹世子偏头低语：“陆川，你要找，得找坏你好事的。怎么变鬼了还赖着我呢。”
“噢，是这样吗。”徐成毓了然道，“我还以为你会劝他找害他性命的人呢。”
她故作惊讶道：“不会吧不会吧，你不劝，不会因为你就是吧。”
“还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呢。”
见曹世子压眉抿嘴的吃瘪样，徐成毓没忍住勾唇笑了下。她知道自己戳到他痛处。随后一阵悲哀袭上心头。曹世子，他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