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怎么样,找到什么没。没证据别血口喷人。”
“毁尸灭迹不容易,处理个把东西难道不容易?”何佑贤言辞激烈,“这样急着自证清白,你们果然一伙的。”
徐成毓弹弹弓弦,确实不会用。不过,装模作样吓唬人也不是不行。她双臂微舒,一手握把,一手拉弦,缓缓闭一只眼。准头先对着何佑贤的脑门,再慢慢下移,对准他的咽喉。
虽空弦,目光如利箭一般,直直刺向何佑贤。
窗缝吹来一阵腥风,吹得徐成毓额发一荡,瞬间杀气四溢。看这修罗恶鬼样,若不是无箭,她定会杀了自己!何佑贤咽了口唾沫,喉结不明显动了动,再踉跄倒退两步。
“啪。”徐成毓不待他再躲,松开弦,贴心配了音。牛筋弦擦过脸颊,发出咻咻风声。好似一只透明箭,离弦射出,正中准头。
她珍惜抚抚小弓,道:“嘴巴放干净点。若我杀的人,你不怕得罪我,逼我再动手吗。若我没杀人,你就是在污蔑。”说着又一笑,“柿子捡软的捏?你小心硌了手。”
何佑贤脸一阵白一阵红,他确实抱了点小心思,这样被点破咽不下这口气。恨恨瞪徐成毓一眼,夺门而。不多时,听到嘭一声关门声。
屋内四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徐成毓掂掂小弓,若有所思。她没管那仨,大步跑至对间准备仔细观察尸体。空中蝇虫嗡嗡,她不由得蹙眉,接过褚玉宣递来的手帕捂住嘴鼻,耐下心仔细观察。
血液已经干涸,粘稠挂在壁脚一滩。飞溅的血点子并不多,甚至瞪直眼睛找也只在窗框两侧看到些。徐成毓下意识摸摸自己脖颈,若颈部被刺破,血会喷泉般溅出,还是汩汩流出。
两种方式,是否分静脉动脉,与穿刺手法有无关联。这些都是她不了解的领域,需要大夫或者仵作,甚至屠夫刽子手的分析。
每间屋子窗只能从里边打开,再在里边用棍子支起合适的角度。胖子那间窗开得并不如何大,刚巧足够他卡住头。从对间窗户看,胖子头就像被窗页夹住一般,昂首瞪眼。
这也是为什么,施缕和褚玉宣第一眼并无发觉人已经死去。昂首瞪眼是需要力气的,何况如此精神样。
徐成毓压着恶心,上上下下看几回,发现窗与头之间又缝隙,胖子头不是被夹起来,而是被喉间“长筷”架起来。“长筷”与窗框、脖颈,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将头颅高高顶起。
用“弓箭”?不可能,再熟悉的人对准自己拉弓射箭,那不得屁滚尿流马上躲。远处用“弓箭”?也不可能,伤口撕裂并不严重,正面血液无飞溅的痕迹。“长筷”再打磨,尖锐程度比不上铁,远处射达到稳准狠难度极大,暂不考虑。
可要是手动,难度非一般啊。徐成毓挥开苍蝇,有些想不明白了。索性推门而入,往里面寻找线索。
一推门,沉闷空气兜头袭来,混杂着粪便尿骚恶臭,加上腥气,熏得徐成毓胃一阵皱缩。进来才发现,胖子□□已然失禁,流出液体在地上积成一滩黄白。嗡嗡苍蝇盘旋,占领整间厢房。
掐着鼻子,半眯眼细看,厢房一如干净空旷,没有行李,被褥灯烛也原样陈设,一副不曾动过的样子。她仔细回想,昨夜胖子屋的确没有亮灯。
唯一不同的,便是一支“长筷”孤零零横在地上。看这角度,徐成毓估摸下,从窗户缝扔进来的?
眼睛熏得再也睁不开,也将憋不住气,她转身奔向屋外。寻常空气此时无比香甜,贪婪大口呼吸着,喘好几下气堪堪缓过来。
她喘着喘着笑了,抓褚玉宣的手,借力站起,面向他:“你也看到了吧。”
褚玉宣也笑笑:“是,看到了。”
裴修逻没胆子进屋,但徐成毓一举一动一直落在他眼里。近看远看上看下看,时不时还做出些奇怪的姿势,他早一头雾水,此时按捺不住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徐成毓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忽悠:“通真达灵你不懂了吧。”这时,一只苍蝇嗡声绕着飞来,滴溜溜欲沾衣角,她厌烦扇开,“不用继续呆这了,裴修逻,等搬去客院我与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