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知道,这种事会一直持续下去。
他不怪宋湘,他知道妈妈病了。
他也尝试过给宋湘去找心理医生,可宋湘的病却时好时坏,甚至有时候目光阴沉沉的望着他,怪笑一声,“云州,你陪妈妈去死吧。”
但终究,宋湘没有带他一起去死。
那天他回到家,却见宋湘躺在满是血水的浴缸中,入目就是那片刺眼浓稠的猩红。
宋湘双眼死死睁大,嘴唇嗫嚅着,垂落下浴缸的手腕上有一个狰狞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伤口正在汩汩的流出血液来,她喃喃着,“云州,对不起……”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那个畜生结婚……”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两句话,已经是用尽了宋湘全身的力气。
那一幕,一直到很多年以后的现在,都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傅云州回过神来。
从小到大,他见到的豪门婚姻里,大多都是表面风光,实际上腐烂成疮。
结婚这个词代表的不是美好,幸福,更多代表的是爱情的坟墓,枯萎,凋零,与痛苦。
见多了太多失败的婚姻,他本能的对这个词很抵触。
他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人总要往前看的,云州,带那个女孩子回来给奶奶看看吧。”傅老太太叹息着。
“好。”傅云州薄唇动了动,挂断了电话。
小星星又乖又温柔,奶奶会喜欢的。
这时,江尘双手捧着一个橙色的爱马仕礼盒敲了敲房门。
“进。”男人淡漠清冷的嗓音响起。
“傅总,您定的包包到了。”江尘捧着礼盒走了过去。
傅云州接过礼盒,以前他送的每样东西,她都喜欢的不得了。
这一次,她应该也会很开心。
“开车,去花园小区。”傅云州薄唇轻启,说。
“傅总,下午还有两场会议……”江尘错愕道。
“那就推掉。”
江尘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傅云州说出来的话。
要知道他们傅总可是个工作狂魔。
听说当年自从傅总母亲去世后,傅总就变成工作狂魔了,年仅18岁的他就进入傅氏集团,一步步,将前任总裁傅如海踢下台,将整个傅氏集团掌控在自己手中,做大做强,现在的傅氏集团一年比一年辉煌。
从给傅云州当助理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工作狂傅总有推掉工作会议的时候。
“……好。”
——
时繁星跟阮娇聊了好一会,却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刚搬过来,也不认识什么人,会是谁?
“有人敲我房门,我去看看是谁,咱们下次聊。”
“好,星星,千万不要难过啊,你还有我。”阮娇不放心她,担忧道。
“放心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时繁星笑了笑,关掉了视频电话。
她的房门上没安装猫眼,时繁星走到门口处并未打开房门,出声问,“是谁?”
“我。”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泛着些质感,从房门外传来。
傅云州。
时繁星抿了抿唇,心尖轻颤。
“你来做什么?”时繁星顿了顿,出声道。
房门外,男人淡嗤一声,“微信删除,电话拉黑,现在面都不让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