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州抱着时繁星迅速进入电梯内,男人垂眸望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小姑娘,低哑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你坚持下,我们马上到医院。”
“再忍耐下……”
很快,电梯降落到负一楼,傅云州抱着怀里的小姑娘迅速朝着地下车库狂奔过去。
司机在车外等待着,见状连忙打开车门。
傅云州抱着时繁星上车,嗓音低哑发颤,“去附近的医院,要快!”
“是!”
车子迅速驶离地下车库。
……
路上,傅云州额头抵在少女冰凉苍白的额头处,哑声喃喃着,“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受伤了……”
“对不起……”
她是受了多重的伤,肩膀处留那么多血?
早知道她受伤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碰她,去拽她的胳膊。
他当时被气昏了头了……
自责自厌的情绪在胸腔内炸开,濒临到某个极点。
少女闭着眼,小脸惨白,牙齿重重咬住唇瓣,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一路上,司机闯了好几个红灯,总算是来到医院内。
傅云州抱着时繁星一路狂奔着去了急诊室。
幸好他们进门的时候前面一个急诊的患者已经结束了,也因此没耽搁排队的时间。
“医生,快看看她怎么样!”男人将少女抱坐在急诊室铺着蓝色无菌垫的病床上,语气慌乱无助。
女医生走到时繁星身前,见小姑娘肩膀处晕染开大片浓稠的血,皱眉,“小姑娘,你脱下上衣,我看下伤口。”
时繁星僵硬的抬起左手手臂,此时男人却握住了她的手。
“我来。”傅云州修长的手指落在小姑娘肩颈处的珍珠纽扣处。
“不用……”时繁星小脸上满是抗拒。
“这时候就别闹了,身体最重要。”傅云州解开两颗珍珠纽扣,少女如白釉般瓷白光滑细腻的锁骨以及肩颈处落入男人视线中,再往下一点,却是一大道狰狞的,用医用线缝合起来的伤口。
此时,那伤口被撕裂开,鲜血汩汩流出,血肉模糊。
傅云州冷冽的瞳眸骤然锁紧,他手臂肌肉变得僵硬,就连呼吸都不畅了,深戾的眼尾一片潮红,面色惨白,“怎么弄的?”
以前她手上不小心被东西划破了个小伤口都会皱着眉头,软软的对他喊疼,可现在,肩膀处却有一大片狰狞痕迹。
这分明是做过手术。
她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少女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号床上,低垂着眼睑,纤长睫毛低垂,如蝶翼般轻颤着,她什么都没说。
“我先帮病人处理下伤口,病人家属你在外面耐心等下。”医生连忙道。
一直沉默着的小姑娘却抿了抿苍白的唇,低声道,“他不是我家属。”
傅云州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
他深深的看了眼一侧的少女,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急诊室。
急诊室门外,医院长廊处。
男人颀长高大的身躯抵在墙壁上,想到她在里面正在经历着的,傅云州心口处像是堵了块巨石,密不透风,堵的他喘不过气来,酸涩胀痛的痛意塞满全身,濒临到某个极点。
他颤着手,摸出打火机跟雪茄,可颤抖的手指却几次都无法将打火机点燃。
想到医院内禁止吸烟,男人将打火机跟雪茄丢入垃圾桶,低垂的睫毛遮住眸底所有情绪,男人阖着眼,呼吸错乱起伏,脊背抵在墙壁上,身体近乎崩成一张拉满的弦。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傅云州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急诊室的门推开了。
“伤口处理好了。”医生扶着时繁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受伤的这条手臂要减少碰撞拉扯,最好不要做家务活,免得伤口再撕开。”
“再过两周,可以过来拆线了。”
说完这句话,医生回了急诊室继续接待其余的病人。
傅云州抬眸,那双向来矜贵淡漠的深邃双眸内一片血色,他呼吸起伏,紧紧盯着面色苍白的少女,“伤口怎么弄的?”
“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女抬眸,巴掌大的小脸上没什么血色,她乌黑莹润的眸内氤氲着一片雾气,卷翘如蝶翼般的长睫上沾着点点细碎泪光,“告诉你有用么?”
傅云州嗓音干涩,磁性的嗓音绷紧,沙哑,“什么意思?”
“你出了事,告诉我,我能不管你?”
在她心里,他就这么靠不住么?
他就那么差劲?
“当时是12号,出事那天,我浑身是血,地面上流了很多血,”时繁星淡笑了下,“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