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桑抵着妹妹的脖子往前走着,锦然用清澈无辜的眼神对着青梧,娇柔怯弱道:“哥哥。”
“姐姐,你这是干嘛?”
青桑咬牙切齿嗔怒道:“干什么?你都要死了?还能干什么?哥哥逼宫,你觉得皇位会轮到你们两个人的吗?你们连个护卫都调动不起。”
“哎呀,我还想挑拨你们两个关系...结果你们谁都不在乎谁。”锦然语气一转,幸灾乐祸补充道
青榆摇着头道:“太子哥哥简直疯了。”说完他还想把妹妹拉到自己身边,结果被姐姐一脚踹开。
“你们好废哦,你们真没想谋反?”
青梧不解道:“为什么要谋反?”
青桑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弟弟道:“因为太子哥哥和锦然都是疯子,都是那陈家余孽所生。锦然都能十几年开口不说话,把我们骗得团团转。太子哥哥往日兄友弟恭的样子必然是装出来的。”
“所以...为什么?”
“二哥你真笨,因为大哥吃醋了。因为从前父皇母后只有他一个,他独享了八年宠爱,自然不喜欢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了。你们就真没有看出太子哥哥眼里的酸意吗?他嫉妒心都满出来了。”哪怕脖颈被冰凉的剑抵着她还是一脸轻松道。
“不过就是父皇多问了我们几次功课,只带我们围猎了几次。”
“要怪就怪,咱们大哥太爱父皇母后了,眼里容不下咱们这些沙子。”卫锦然还颇有自知之明道,她正常说话时,眼神完全变了,完全不似刚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是一副沉着淡漠的样子。
青榆侧目盯着妹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妹妹,你何苦装成傻子呢?”
“怕被你们娘杀了。讨皇上开心,讨你们开心。”她语气懒散道
“原来妹妹说话是这样子....”青榆话还没说完,青桑抬脚又是朝他腰上一踹。所有人见到他们,都主动远远让开,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四人对话倒是颇有有一种冷幽默,好像完全不把宫廷政变当一回事。
青桑嘴上着急,但是四人还不紧不慢的往回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哥哥早几年当皇帝,父皇变成太上皇,做公主的继续做公主,当王爷的继续当王爷。
而另一边宋文已经带着一身伤急忙赶到宫内。这么大的事情,青榆青梧两个王爷真的完全不知情,太子实在是高估了他们。
青梧每天不是练骑射就是习字,青桑只是喜欢跟文渊阁大学士讨论金石篆文罢了。
据史书记载,珞朝兴德二十年,太子逼宫而反,绍文皇帝于金銮殿外,按剑而坐,群臣皆拜,上前进谏者,绍文皇帝亲斩,是以,为太子铺路。
是日,东厂领班后任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一代权宦宋文,出列于太子前,拜而高呼“万岁”自此甚得煜平皇帝欢心,平步青云。
煜平皇帝这场谋反实则为一场闹剧,之后不管多少史学家都表明卫青梧卫青榆毫无窥觑太子之位的野心。
别等到十年后,哪怕两年后,锦然都不允许宋文在她面前提这个事情,简直他妈的跟笑话一样。历史上谁家逼宫,皇上自己给儿子添兵马,自己亲自斩杀忤逆太子的臣子。
锦然嫌弃丢脸,但是还是给自己找补,说绍文皇帝用莫须有的外戚之乱杀了二十几年的枕边人。谁知道对太子能有这么大容忍。
太子卫承宪,疯上头后看到父皇这个反应也愣住了,但是一见到青桑他们几个来了,他怒气涌上心头,拿着剑对着皇帝,皇上身边的内侍吓得不停哀饶,但是太子龇牙裂目只道:“你爱我,还是爱他们?”
那一刻锦然替太子哥哥尴尬地低下了头,无助地扣起自己指甲,宋文内心长叹一口气,“太子殿下在某些方面真的跟孩子一样。锦然跟太子不愧是亲兄妹,真让人捉摸不透。”
其实也不怪太子如此胆战心惊,毕竟他的母亲是被他父亲间接害死的。母亲死后,他每天的所作所为都如履薄冰,父皇对弟弟多些关注,就像头上悬着的一把刀,多关注几分,离自己的脖子就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