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虽然算不上男人,但是也本能在接吻时尽显几分霸道。
锦然则表现漠然,随他去了,她闭着眼睛,唇齿交缠间,任由他撬开牙关的侵略。
她心想自己这样真的好吗?这样不就是背叛自己未来的丈夫吗?不知怎么,她又想起来前年那个短暂的梦。那位前朝公主托梦告诉她,她是唯一留下的陈氏直系血脉,她死了,陈家血脉对珞朝卫氏就没有什么烂七八糟诅咒了。
“可能没有孩子也是我这个杀人凶手的惩罚,我自己这辈子都不配有自己的孩子。虽然我很喜欢小孩子。”她如是想到
皇后娘娘和淑妃还是陈家的谁谁谁,都喜欢小孩子。这一特性得到了很好的遗传。
锦然下毒害人,不管是不是正义的,她都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是不要留下什么后代好了,人不死,恨不灭,爱恨纠葛像藤蔓一样是扯不开的。
锦然并不会回应他的吻,吻到快窒息后,她推开了他。他笑了一声道:“抱歉,我还不会太会吻别人,让你不舒服了。”他说得一本正经完全跟他轻佻举动不符合。
可能对不喜欢的人,就不会这么主动吧。
宋文捧着她的脸道:“你长大了。”她的脸上稍微有了点婴儿肥,眼睛更亮了,头发也更加柔顺。
“在长乐宫我不缺吃穿,每天都在姐姐身边看书。”
“她没有苛责你吗?”
锦然摇了摇头,宋文坐在床沿边上,她帮他包扎好伤口,便裹着被子枕在他大腿上。
他靠着墙,闭眼眯了一会,察觉锦然呼吸渐渐平稳,便稍微懂动了动身子拿起枕头下的《大诰》对着一点烛光默默看了起来,直到天微微亮,他把锦然安顿好,穿好衣服便出门了。
一开门又是一尺深的大雪,十五这天突然的暴雪不知道又得冻死多少人。户部已经开仓赈粮,宋文见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也可怜,不过他能力有限,只是将自己的月俸全都买粮捐给寺庙让其施粥济民,这些于灾民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太子逼宫之事,多有议论之人,更多趁机撺掇之人,东厂最近要干的事情就是让他们闭嘴,这跟太祖皇帝定下来的开明律法实在有悖,但是宋文不得不这么做。
出门前,他将锦然锁在屋子里,至始至终他对锦然只有一个要求“别死就好”这个冬天乱跑真的会冻死人。
青梧青榆已经被关进大牢,青桑则被押送到长乐宫软禁起来。
而此时的张贵妃已经形如枯槁般,早就没有了往日艳丽姣好的面容。
她被一路拖到金銮殿跟太上皇绑在一起,卫承宪穿上了为母亲送葬的白衣,一杯一杯酒往肚子里灌着,他从来不喝酒,烈酒烧得他胃痛,握着酒杯他额间不断冒出冷汗。
“父皇,我会让你跟贵妃娘娘埋在一起,母亲的棺椁和小姨的棺椁我会迁回陈家祖坟。为了不让我背上弑父的名声,请您快快死掉吧。不要绝食而死,不要自裁而死,我会给你吃给你穿,在你活着的每一天,我都会向母亲舅舅外祖父母祷告,让你快死,我会祈祷鬼神,让你无痛无灾的,了无牵挂的死去。”他跪在两人面前冷笑道
“为父错了…”
卫承宪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好笑,他解开的衣袍,肩胛骨缠着被血染成红褐色纱布。他眼眸含泪,质问道:“北方受灾严重,我在江南严查严惩那些为富不仁的乡绅,尸位素餐的贪吏,凑够了几大船的棉布粮食往京城送,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就被人遇刺行凶,在那贼人的藏窝点,搜到了废我太子之位的圣旨。原来我费心费力得到这种结果。”
“我做不出来这种事。”他平静道
“够了!我不要再听你废话了。来人把他们嘴堵上。”他暴怒道
“我最后一句话,孩子,别杀了你的弟弟和妹妹。”
他暴怒挥动的手停在了半空突然冷笑道:“把锦然妹妹和青桑妹妹请过来喝酒,把那个苗疆人带过来。日子很长,我要慢慢折磨弟弟妹妹们。”
底下人道:“国舅张家已经被围困。”
他摆了摆手道:“告诉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张家的东西,随便拿随便吃,屋子随便住,至于张家的人,这么多人牢里关不下,还要管吃喝,浪费粮食,小奴才卖了,大丫鬟大管家和那些主子们都砍头吧。早点砍掉,尸体就去喂牛喂猪喂马喂骡,今年雪灾,人都活不了,更别说这些牲口了,也让他们开开荤吃点好的。”